一个字都没听。
他低低地笑,带着恶劣因子,仿佛今天这场冲突再次激起他骨子里的乖张,“韩书记,视频不在我这里。”
韩书德错错愕:“什么意思?!你把他给谁了!”
廖远停挂断电话。
没多久,就有人敲韩书德家的门。
韩书德惊恐地看着,他老儿子过去开门,进来的,是两个中年男人。
他们指着韩书德,怒不可遏:“是你……是你把我侄子弄死的!”
是彭虎在县里的亲戚。
“爸?”儿子莫名其妙地看着韩书德,“他们说什么啊?”
韩书德颤抖着唇:“我……我……”
他大脑混乱成一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报警,还是不报警,都由彭虎的亲人做决断。
天黑,刘学终于把廖远停等来了。
廖远停摸摸他的脑袋,说车坏路上了,忙着修车,就没看到电话。刘学抱着他摇头,说没事。
廖远停笑笑,去浴室洗澡,刚脱衣服,门就拉开了,他错愕地在镜子里与身后的刘学对视。
刘学走到他身后,食指顺着青紫色的伤痕向下。
“疼吗。”他问。
廖远停垂眸,“不疼。”
刘学眼眶湿润地看着他,“疼吗。”
廖远停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他才说,“疼。”
刘学嗯了一声,亲他的伤,柔软的唇落在肌肤上,他按着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好奇怪,廖远停,我感到不安,就知道是你有麻烦了,你疼,我也会跟着疼。”
廖远停转身抱住他,闭着眼,深深地闻他的味道。
“他们为什么打你?谁打的你?”刘学挣脱他,坚决地看着他,“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他抿唇,强调,“我应该知道。”
时间好像突然退回到刘学倒在村室那一天,他坐在病床前,问刘学,谁打的你,为什么打你。
廖远停一时感慨万千,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捏捏他的脸,笑了,“小傻子长大了。”
刘学重新抱住他。
“廖远停。”
“我记得所有事,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不是小傻子了,我是刘学。”
他松开廖远停,眨了下眼。
95
人这一生很多时候都在赌,赌当下的抉择能否赢一个未来。
该不该告诉刘学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和他不被人理解的执拗,对廖远停是一个挑战。他从没有想过在今后的纷争中将刘学牵扯进来,他才十几岁的年纪,拥有大把美好的将来,他不想让他看到这世间满目苍夷的伤疤,不想让他了解蓝天下真切的遗憾,就如徐喜枝离世的真相是自杀一样,只会带给他无穷的痛苦。他想保护刘学,用一种愚笨的,不太理智和清醒的方式,让他平安快乐,这是廖远停对他最真挚,最低也是最高的希望。
刘学看出他的犹豫和不愿,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逼问,只是选择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抱着小白,坐在沙发上和廖远停聊天。
聊他自己。
他说,我是刘学,刘是利刀旁一个文,学是学习的学,今年17岁,就读于第二实验中学,高二。
“自我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
廖远停听到这第一句话,心就疼了。
但刘学神色如常,甚至是温柔恬静的,笑着,很平淡地说:“嗯……这种不喜欢表现在,我走在村子里,会有很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总让我觉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他们给其他孩子分糖的时候,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偶尔会扔到我身上。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