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无瓜葛,时至今日见到她,却仍忍不住,本能地浑身冰凉,想要作呕。
“你若无事,我便回去了。”他紧握着双拳,转身就要走。
身后那人却笑了一声,“阿凉如此急着走,是怕多看我一眼,便动了不该有的念想吗?”
“你!”季凉猛回头,眸中写满愤怒与厌恶,“无耻至极!”
朱欣丝毫不惧,闲庭信步一般,向他慢慢靠近,“难道我说错了吗?声名显赫的季大将军,如今陛下的枕边人,当年是怎样依偎在我身边的,这么快就忘干净了吗?”
“休得胡言乱语!”
季凉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目中泛红,指甲用力刻进自己的掌心。
那是他少不更事时,历经的一段噩梦。
早年间,他的母亲与朱欣之母交情甚好,且门当户对,两家便于子女年幼时订下婚约,只待二人长成后,便结为秦晋之好。
那时候,他还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姿容俊美,名动京城,不论走到哪里,听见的都是奉承与赞赏,这朱欣也不例外。当年她还不曾露出丑恶面目,韶华之年,仪表堂堂,也是处处让着护着他,拿时新的玩艺儿与他逗趣,口口声声唤他“阿凉”的。
而他,自懂事起便知道,这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日后将会成为他的妻主。
妻主与夫郎之间,便该如母亲与父亲一般,同寝同食,互敬互爱,生儿育女,琴瑟和谐。他身为男子,理当尽心侍奉妻主,孝敬双亲,必得温柔贤淑,识大体,将家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方能称得上是合格的名门郎君。
从小,他就是被父亲这样教导着长大的,每每听训时,总免不了羞涩脸红,但心底里却也悄悄地怀揣着一分幻想。
朱欣既是他未来的妻主,那他理所应当,是该喜爱她,对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