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的人家都是要计较的。二来,帝王后宫向来广阔纷杂,将来必有诸多官家子入宫,哪比得上寻常人家的夫侍好拿捏?”
舒榕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胸口急促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样子当真被她给说懵了。
郁瑶忍着心里的不耐烦,从面子上看起来,是十足的好姐姐,“阿榕弟弟心性单纯,要是束缚在深宫里,面对后宫纷扰,儿臣这个做姐姐的,实在于心不忍。父君您看,在座的诸位皇妹中,还有好几位不曾娶夫纳侍,恕儿臣多嘴,他若配得这样的妻主,岂不一生富贵安逸?”
她一口一个“亲弟弟”,将话说得冠冕堂皇,漂亮好听,像是当真处处为舒榕做足了考虑,即便太凤君再不满,在大庭广众之下,也难以驳她什么。
因而,太凤君也只能冷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还是皇帝考虑得周到了?”
“儿臣不敢。”郁瑶平静微笑,“父君也是关爱弟弟罢了。”
太凤君还未待再说,舒榕却先一步开口了,“阿榕多谢表姐,如此为我思虑。若是表姐给我几分薄面,请满饮此杯,可好?”
他素手纤细,如玉葱一般,端着酒杯,眉目盈盈,神情羞怯中带着几许殷切。
郁瑶只是烦他,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并无意折辱他,看他从刚才起,端着酒杯干站了这么久,毕竟是个年轻男子,的确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也就伸手去接,客气道:“多谢表弟。”
不料,她刚要碰到酒杯,舒榕的手忽然一倾,酒从杯中洒出,就泼在了郁瑶的手上和衣袖上。
“呀!”舒榕惊呼了一声,慌忙丢下酒杯,“表姐没事吧?”
他看似惊慌无措,直接用手替郁瑶去擦,那素白小手就直接挨到了郁瑶的手上,既轻且软,柔若无骨。
“怎么回事?”上面的太凤君问。
郁瑶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笑了一下,“不过是洒了一些酒,不是什么大事。”
“都是阿榕不好。”舒榕垂着眼帘,楚楚可怜,“方才酒杯端得久了,手有些酸,一时没能拿稳。”
他从自己身上取出帕子来,又去牵郁瑶的手,替她擦拭。
郁瑶抖了一下衣袖,将手挡住,淡笑道:“表弟不必忙了,朕没事。”
舒榕抬起头,期期艾艾地看了她一眼,“是,不过这块手帕既已污了,表姐若是不嫌弃,便拿着擦一擦吧。”
不啊,我嫌弃啊。
郁瑶在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人也不知道见好就收,一出一出的,接连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