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约定的地点等她。

饼子已经冷了,菜油也凝固了,丹穗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她却没食欲。她抬臂在身上闻闻,嫌弃地“呕”一声,立马烧水准备擦个澡。

杜甲在屋里给伤口上药,刺杀蔡提举的时候,他顺手宰了八个在镇里欺男霸女的胡虏贼,以一敌九,胸口中了一镖,伤口不大,伤势颇重,一动就冒血。

伤口包扎好,他听到灶房里有舀水的声响,片刻后,沉重拖沓的脚步从他门前路过,他犹豫了几瞬,没有出去帮忙。

……

丹穗擦洗干净换上自己的绢布袄裙,她提桶出去倒水,听灶房里的人说:“饭热好了,忙完就过来吃。”

杜甲已经吃饱了,见人过来他起身打算回屋,离开时问:“黑二有没有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你急着找他有事?你打算离开了?”丹穗问。

“不是。”杜甲就是觉得他跟丹穗住在一起不方便。

“你要是打算离开,不用顾及我。”丹穗说。

“没有,我的事还没办完。”杜甲撂下这句话就回屋了。

夜已经深了,丹穗白天没闲着,晚上又经历一遭惊心动魄的事,她困乏得厉害,没精力再去琢磨他的想法。她胡乱嚼半块儿饼子,又喝半碗蛋花疙瘩汤,填饱肚子就回屋睡觉了。

她离开时打算等睡醒再洗锅刷碗,早上醒来却发现锅碗已收拾干净,锅里还温着从外面买的蒸鱼饼和酥饼。

丹穗吃饭中途,杜甲拎着个包袱推门进来,他放下包袱,说:“昨夜那身衣裳你要是嫌弃就给扔了,这是新的,没人上过身。”

丹穗“嗯”一声,不客气地接受了。

杜甲还要出门,他交代说:“再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分司使府上,不用开门。”

“好。”

“我在杏村食肆订了饭食,晌午有人给你送来,你不用再做饭。”杜甲又说,她做的饭是真难吃,分不清是炒菜还是炖菜,菜叶烂糊糊的,没个滋味,蒸的饼子死噎死噎的,冷了硬撅撅的,扔出去能当武器砸死人。

出钱的人不是自己,丹穗欣然接受送上门的饭,她这些天吃没滋味的面食也快要吃吐了。

丹穗闲下来也没闲着,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跑步,身上跑暖和了,她着手拆褥子,趁着是晴天,她把褥面拆下来洗干净……还要洗头发。

“杜先生在家吗?”门外有人问。

“不在,去分司使府上了。”丹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