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互不惊扰。

丹穗和韩乙睡醒已是月上中天,隔壁的暴躁大侠还在睡,她轻手轻脚走下去,一头钻进厨仓拔鸭毛煲鸭汤。

杜甲悄无声息地走进混着血味、药味和女人味的舱房,他站在榻尾问:“你跟不跟我干?”

“你在替谁卖命?”韩乙毫不客气地问。

“文大人,之前是平江府知府,你应该有所耳闻。”

“胡虏打来,他弃城而逃了。”

“是朝廷出了调任,让他回临安接手议和的事。”

韩乙沉默下来。

“真的,我不糊弄你。”杜甲说。

“我记得他年头召集三万义士攻打胡虏,你就是其一?”韩乙问。

“对,但三万人在胡虏的铁骑下不济事。”

“多我一个就能成事?”

杜甲“咂”一声,“你这是什么话?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亡国?看茹毛饮血不通人性的胡虏占据我们的江河?屠杀我们的子民?”

“我眼睁睁看着?鄂州和襄阳战场上我没出力?黑三把命都丢在鄂州了,我也差点死在襄阳!有用吗?没用!没用!胡虏践踏我朝国土,我们替朝廷喊打喊杀,朝廷的人在做什么?议和!议和!议和!你听听,还在议和!丢不丢人?贪生怕死的狗东西,那群狗玩意儿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不是命?”韩乙气得大喊。

丹穗走上船板,她一脸紧张地听他们兄弟俩吵架。

舱内陷入寂静,只余急促的喘息声回荡。

过了许久,杜甲平静地开口:“你这样想,别人也这样想,都这样想,都半死不活地看着,没人反抗,江山可不就拱手让人了。想长命,可像蝼蚁一样活着,就是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思?为了吃喝?为了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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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少提丹穗,她没得罪你,你别糟践她。”韩乙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