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追一程。”施顺之僵着脸说,“太太,我先回屋了。”
“能追上?哎!你追着她跑了,不管你爹的丧事了?”朱氏不高兴地喊。
施顺之敷衍一句晓得了,脚步压根不停。
朱氏隐约觉得不对劲,但细想也能理解,瑞哥儿是他亲手骗出来亲自下手的,昨晚的大火也是他一手操纵的,如今该死的人却跑了,他总会不甘心不踏实。
想到这儿,朱氏的心情又好几分,不管是施老爷的死还是李大夫的死,都没脏她的手。
“太太,二爷一家来了,还请来了念经的和尚,这会儿大师傅正在卜算做仪式的时辰,二奶奶请您过去主持一下。”水莲找过来说。
朱氏不再耽误,忙去轿厅。
轿厅布置成灵堂,所见之处一片素白,正中央放置着一方漆黑的棺材,棺材一圈摆着四尊冰鉴,丝丝冒着寒气。
“大侄媳妇,你可算来了,你可得说说顺之,待会儿吊唁的客人就要来了,他一回来就往后院跑,这像什么话。”三族婶被施顺之落了面子,这会儿忍不住挑刺。
“他是该挨训,待会儿他出来您训他,您是长辈,孩子们有什么不对您尽管说。”朱氏给足面子,她看一眼自己骨折的右臂,无奈地说:“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老爷没了,我摔一下把胳膊还摔折了,昨晚喝了大夫开的药早早睡下,哪晓得我一错眼,夜里大奶奶的院子还走水了。都赖我家几个爷几个奶奶不争气,让下人偷懒,把老爷的丧仪整得乱糟糟不像个样儿,还望各位长辈包涵一下。”
这话一说,原本心有微词的族人脸上的怒色消了些,虽然丧礼弄得糟心,好在朱氏的态度还行。
“二弟,顺之操心去找他大嫂和侄儿的下落,怕继之回来不好交代。他不在家,我就托你替我们主事,迎客、采买、管辖下人由你跟族叔们操心,这些事陆承和守之他们不懂……”
“太太,大爷回来了。”新上任的李管家汗津津地跑回来报信。
朱氏僵住了,唰的一下,她脸上血色尽失。
忘憂艸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问。
“太太,大爷回来了,船已经进百花巷了,马上就到。”李管家又重复一句。
朱氏强行稳住身子,她头晕目眩地问:“确定是大爷?不是说大爷早就没了?”
“是大爷,千真万确。”
“走走走,我们去迎一迎。”施家的族人说。
“继之要是早回来一天就好了,可惜他爹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好在是活着回来了,能送他爹一程。”
“总算有主事的了,这丧事办得像场闹剧。”
半盏茶的功夫,轿厅里乌泱乌泱的人走光了,只剩施老爷这一脉心怀鬼胎的几个人。
施守之急得恨不得晕死过去,他尖着嗓子问:“我三哥呢?有我大嫂的消息吗?她要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