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穗姑娘,好久没看见你了。”门房龚叔打招呼,他拉开笨重的木门,问:“你是乘船出门还是就在埠口买东西?”
“就在埠口看看。”
“那你可别走远,就在附近看看,听说胡虏打过来了,这段日子进城的人多,乱着呢。”龚叔好意嘱咐。
“胡虏打过来了?打到哪儿了?”丹穗问。
“说不准,我也是听船家说的,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龚叔一脸的忧色。
丹穗走出门,她一露面,埠口停留的船家纷纷招呼她。
“姑娘,府上买不买藕?我这船藕是我儿子半夜去挖的,泥还没干,新鲜的很,府上买不买?”撑船的老翁问。
“姐姐买点吧,我家的藕是甜的。”船翁的小孙女趴在船边喊。
“姑娘,来看看香囊。”
“……脂粉脂粉,临江府新出的脂粉。”
“蒸饼嘞,新出炉的蒸饼”
“船家,来五个蒸饼。”河上游,一个仆妇站门口喊。
卖蒸饼的船家立马撑船离开埠口,卖藕的船也跟上去,继续寻找买家。
丹穗拾着石阶一步步往下,靠近水面时,她探着腰看向卖脂粉的船,“船家,你这脂粉真是从临江府进的货?”
“一点不假,这是贾氏船行运回来的货,前些日子跟咱们新知府一起进的城。小娘子,你看看你要……呦!你眼睛怎么了?哎呀!你试试这盒新脂粉,敷上粉看不出一点痕迹。”
丹穗打开脂粉盒看一眼,问清价钱后,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递过去,说:“剩下的脂粉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