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

一时之间,海面上呕吐声比海鸟的叫声还响亮。

“等等。”韩乙喊一声,他扒着渔网仔细看两眼,说:“可以了,不用把这具尸体捞起来,是胡虏人的尸体,倒海里吧。”

衙役们看两眼,扭头吐两口酸水,手上一松,渔网砸进海里,浮尸滚落。

“可以了,靠岸吧。”韩乙发话。

衙役们如释重负,忙去调整船帆往海岸而去,海上零星几艘还在坚持的渔船见状忙跟上。

孙大成和马县官他们追着船在岸上跑,韩乙一露面,他们齐声问:“打捞到胡虏人的尸体了?”

韩乙点头,“的确是胡虏人的军队追赶过来了,不过我朝水师作战能力远胜胡虏,此仗或许会胜。”

马县官一听,他满脸喜色地大声问:“可真?”

韩乙奇怪地盯他两眼,马县官反应过来,他面红耳赤地说:“是我老糊涂了,我朝水师有上百年的作战经验,胡虏人是旱鸭子,在海上扑棱不出水花。”

“襄阳……”孙大成提醒一句。

“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襄阳外的护城河是江,江上无风无浪,海上风浪大,内陆来的人上船会晕得七荤八素,哪还有放箭的力气。”大胡子接话。

“对对对,我来潮安县时就是晕船,只能弃水路走陆路。”马县官高兴地说,他像是被攥住脖子的鸡又看见了活路,激动而亢奋地吩咐:“你们快把英雄们的尸体抬走掩埋。”

“大人,还烧吗?”一个衙役问。

马县官瞪他,“烧什么?入土为安。”

“还是烧了吧,天热,腐肉烂得快,掩埋不当易生疫病。”韩乙插话,话落见马县官脸色不好看,意识到他当众扫了马县官的颜面,他解释说:“日后还要麻烦大人安排船在海上打捞尸体,一是为县里的人着想,谁都不想下锅的鱼虾是啃食过人肉的;二是根据打捞的浮尸判断福州战场上的情况。这意味着每日都要打捞起来不少尸体,那么多尸体埋在地下,遇到下雨天再把土冲垮,尸骨露出来被野猫野狗叼走……”

“按韩义士说的,都烧了。”马县官不等他说完赶忙打断,他想想那个场面,浑身恶寒。

韩乙满意,他指一下自己的楼船,说:“这艘楼船借给官府用,用过后清洗干净还送到王家湾的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