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马县官投出一根签子。

“午时已到,行刑。”曹师爷高声喊。

牢头取下四名死囚头上罩的黑布,锋利的大刀挥起,带着太阳的锋芒飞速落下,刀刃贴着枷锁割肉砍骨,鲜红的血浆迸溅而出,四颗蓬头垢面的脑袋落地滚动,一路滚落到刑台下。

小金村的村民如掐住脖子的鸡,顿时鸦雀无声。

“啊!!!”

有人反应过来,大叫着拖着痛得发麻的身体站起来跑,有人吓晕过去,有人吓得不敢动,直勾勾地盯着鲜血覆面的脑袋。

“好臭!他吓尿了!”离得近的人大笑。

“我们走。”丹穗扭头跟郭飞燕说。

郭飞燕点头,“你脸色不怎么好,吓着了?胆子有点小,你也该跟环娘和李黎一样在家里别过来。”

丹穗屏息没说话,她跟着郭飞燕随着马县官他们一起离开,待远离菜市口,腥咸的海风吹散萦绕在鼻前的骚臭气和汗馊味,她干哕两声,闷闷的胸口瞬间被打通了。

马县官回头看她,问:“曲夫子可要去衙门歇一会儿?等韩义士过来接你。”

丹穗想起衙门后院腐朽的味道,她胸口又堵上,忙摆手拒绝:“马县官你去忙吧,我站外面晒会儿太阳。”

“真吓着了?你不是说你见过死人?”郭飞燕扶着她走出树影下,她玩笑说:“那你多晒晒太阳,可别吓掉魂了。”

忘憂艸付費整理,官網:??????.????????.??????

丹穗又走回树影下,她擦着汗解释:“不是被吓的,估计是晒的,我可能中暑了,热得难受,又被人群里的味熏得喘不过气。”

郭飞燕听了,她带丹穗去寻个卖凉茶的摊子,等摊主看热闹回来,她让摊主上六碗解暑的凉茶。

“老曲,这儿。”郭飞燕喊住要去衙门寻人的四人。

“噢!”摊主惊叫一声,“你们、你们跟他们是一家的?”

丹穗点头。

摊主大喜,她朝过路人说:“哎呀!义士们来我摊子上喝茶了……来来来,多喝几碗,今天的凉茶不要钱,我请你们。”

说罢,摊主把摊子上的凉茶各舀几碗送上桌,让他们尝尝。

隔壁摊主送来三笼蒸糕,她糊弄道:“这是早上没卖完的,再搁下去就坏了,你们帮忙吃了。”

“别!我们要回去了。”丹穗阻止,但她的手被压了下去,卖蒸糕的摊主一个劲说别嫌弃、不值钱之类的。

对面卖凉虾的摊子也要送吃食过来,韩乙他们连声拒绝。

“好汉,这都是早上卖剩下的,不值钱,你们不吃也卖不出去了。收下吧,这是我们一点心意。”卖凉虾的摊主把半盆凉虾递给卖凉茶的,木盆一离手,他拔腿就跑。

“这街上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孙大成说。

忘憂艸

“我说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摊主笑呵呵的,“晌午了,我也要收摊回家吃饭。”

“你拿回去给家里人吃。”

“都吃够了,你们吃。”

“赶紧来吃,吃完我们赶紧走。”郭飞燕喊,她不敢再多待下去,生怕多待一会儿,整条街的小贩都要来赠吃食。

“不急不急,你们慢慢吃。”卖凉茶的老婶出声相劝,“这不值什么钱,你们安心吃就是了。你们是不知道,有你们镇着,那赌坊的人消停多了,我们这一两个月免了许多糟心事。过了今日,县里又要太平不少。”

“赌坊的人以前还找你们的麻烦?”大胡子问。

“姓王的是地头蛇,我们这条街上摆摊开铺的,谁不给他们交保护费啊,不交保护费,生意都做不下去。那狗、那县太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