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嗖地一松,紧接着, 又骤然一紧,因为,局势画面仿佛早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若是爹爹带领人来劫囚,所领之人无非是花钱雇佣的些个亡命之徒。
沈老二与元朗二人做生意多年, 常年在外奔走, 总归会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例如, 武氏父子, 及其他一些江湖好友,再加上铺子里些个受了元家恩惠的长工伙计, 不是筹不到人的。
只是, 这些临时召唤来的人, 怎会是官兵的对手,再加上, 在这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满是人山人海的百姓,爹爹的人, 何以见得会有这般气势气魄。
只见那道气势山河般的磅礴声音一起,整个起正街一片喧哗,百姓们兴奋又暴动,纷纷跳起来查看。
侩子手手中的大刀坠落了。
砍头一事被打断了。
县太爷一惊, 只从高座上缓缓起了身,板着脸,严肃的问了一句:“何人滋事?”
贺师爷连连跑到邢台上朝着远处一探, 赫然神色骤变,只见一彪形大汉驾着一匹黑色汗血宝马从远处的街道一路狂奔而来,人马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尖叫避让,一时,整个起正街人群躲避,开始大乱。
“哪```哪来的狂徒,来```来人呐,还不```还不将其逮住!”
贺师爷心头一跳,只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发号施令着。
只是,话语渐渐结巴了起来,声音亦是越来越小。
只见那黑色汗血宝马上坐着的人身着一袭巍峨铠甲,头戴宝盔,他身持长,枪,腰配大刀,一副将士装扮,一副将领气魄,且来势汹汹,气势如虹。
贺师爷心头一震,这是```这是何人?
他支支吾吾的话一落,只见马上那彪形大汉忽而举起手中长,枪,直直朝着贺师爷命门而来,贺师爷吓得险些尿出来,他抱头躲避,长,枪从他头顶刺过,最终直直插在了县太爷的受审台上,县太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交椅上,他浑身乱颤,两只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
人群开始一片喧哗,继而大乱。
有人高喊了一声“刺客”,“有人劫囚”,然而下一瞬,只见那汗血宝马背后飞快出现了两路人马,一个个手持兵器,身着铠甲,做士兵打扮,与县衙里的衙役不同,一个个腰佩大刀,手持长,枪,各个面黑如锅,面色威严,只一路小跑着跟在那领头将领身后,一边跑,一边从胸腔里发出齐齐地:“嗬”
这```这哪里是刺客?
这```这哪里是来劫囚?
这分明是来了一支军队啊!
洛水县并无兵马,全县城上下除了县太爷府衙里的一支衙役外,只有一支隶属于元陵城管辖范围内的服役军,却也不过数百人,而眼前这支军队,气势汹汹,杀气十足,哪里是闲散的服役军能够比得上的,分明像是身经百战的战前将士似的。
洛水县并无军队,这```这是打哪儿来的?
正当所有人齐齐瞠目结舌之际,只见为首的彪形大汉用力的勒紧了马绳,黑色的汗血宝马抬起前蹄,在空中用力的嘶鸣一声,嗖地一下在人群前停了下来。
那彪形大汉的将领掀袍翻身下马,直直穿过人群,雷厉风行的向断头台大步奔去。
身后,两支长长的士兵队伍分开,纷纷举着□□,鱼贯而出,立马将整条起正街团团包围住。
就连高台上的袁师爷和案桌后的县太爷,亦迅速被人用长,枪对准了咽喉,钳制住了。
这一切,快,准,狠,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而在所有人全部呆愣错愕,甚至没有缓过身来之际,只见为首那将领飞快奔向了砍头台,他抬起一脚,一个狠绝,便将那个与他身形与他相差不远的侩子手一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