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凛然,威胁人家强行霸占的,如今倒好,这姑娘终于可以逃出恶魔的魔爪了,什么?是元记的元东家的外甥女?”
“可不正是,元记的东家前几日被捕了,说是通匪什么的,铺子全都查封了,不知会不会跟着判刑,今儿个应该会下刑,咱们等着瞅瞅罢!”
县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部都在等着杀头犯出来,有瞧热闹的,有义愤填膺托着菜篮准备奚落报复的,县衙不远处的茶水摊位上,甚至有说书先生正在咿呀呀呀的细说的土匪的恶行,说的是口干舌燥,周围为官百姓纷纷叫好。
不过一转眼间,曾经风风光光为人称赞赞叹的打虎英雄,转身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并且,全部都是盲目又亢奋的。
果真,世人皆是愚昧的,从来不问缘由对错,只顾热闹欢舞。
唯有沈媚儿,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悲凉。
那么好的打铁匠,那么助人为乐,心地善良的打铁匠,竟沦落到被人如此品头论足,肆意辱骂咒骂的地步,这些污秽之言,沈媚儿连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却也压根无暇顾及,她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打铁匠。
他真的要被杀头了么?
她竟如此没用,除了无用哭泣,她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她连帮忙都不知从何处帮起。
她甚至到现在,都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打铁匠被人杀头么?
沈媚儿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一会儿,县衙的囚车会从这里出来,会一路将人押送到起正街!”
见女儿泪眼朦胧,痛苦难受,沈老二的心亦是一阵一阵抽得疼痛。
他的喉咙沙哑干涩,已是几日几夜不曾合过眼了。
“你舅舅已将通匪的罪责独自揽下了,流放的判刑已下,一会儿怕也会从这里被押送流放。”
沈老二一字一句说着。
声音低得,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
沈媚儿听了目瞪口呆,只紧紧拽着沈老二的袖子道:“通匪,通的哪门子的恶匪?打铁匠不是恶匪,舅舅更不曾通匪,舅舅```舅舅为何要应下这莫须有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