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嫔妃,或因年老安居一隅,或因无趣被宠幸一两次后就被皇帝遗忘,熙嫔算是很有存在感的了。

「熙嫔如坠冰窖,她一向沉稳平静的面容此刻染上恐惧,她视线扫过四周,看到了离主位极远的沈芳仪,沈芳仪面容含笑,待与她视线相交,熙嫔清楚地看见,沈芳仪朱唇微启,吐出了四个字姐姐走好。」

「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熙嫔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现实却不容她多想,那千佛帕已被夏公公投入火中,熙嫔想辩解,可千佛帕一旦消失,她的辩解便无人再听。」

「何况此时,皇帝眼中的怒色她看得清清楚楚,太后面上同样一片青黑,熙嫔甚至听见了皇后大喊太后的声音。」

「“将这个贱婢关起来,朕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意图!”」

「十五岁入宫,安于清贫,纵是被贵妃压一头被羞辱,她都能承受,出身注定了她无法嚣张跋扈,她只愿为家族、为双亲挣一个好名声,待年老时,皇上怜她陪伴的岁月,赐她一个贤妃的名号,她这一生便知足了。」

「入宫十多年,却没想,临到终了,赏给她的只有一声“贱婢”。」

……

「“小主,熙嫔薨逝了。”」

「“月纹呢?”沈芳仪将灯芯取下,熙嫔不在,储秀宫的灯火好似比以往明亮了许多。」

「“月纹不知是想念熙嫔娘娘还是为何,只口口声声道不是我,竟也晕倒不醒,怕是……时日无多了。”」

「“我与她到底主仆一场,叫个人去看看她,别舍不得用药,请太医仔细看看。”」

「侍女离开后,沈芳仪展开手心,仍是一双金尊玉贵的手,可她明白,她与以往已是不同了。」

「金线乃虎阜绣娘所织,所用的是当地产的绣线,以金线草染成,而为太后庆典所备的火烛,为圌山茶油制成,金线草遇之色变。」

「两种绣线,看似颜色一致,实则……」

时倦:“……”

其他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