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是为什么死的,你忘了吗?虞双,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这话一下子踩上了虞双的雷区。

虞双踹翻一旁的椅子,他哑着声音:“我说过,不要拿她来说事。你把她当什么?”

他压声音,虞诚却提声音。虞诚说:“我让你回答,她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怎么不说?”

虞双受不了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转身要走,右手刚刚碰到门把,突然左手的手臂传来一阵痛楚虞诚拽住了他的小臂。虞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用另一只手去扯虞诚,却被对方一把掀倒在地,背脊隔着地毯狠狠撞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虞双咬咬牙,把即将出口的一声痛呼吞下,吐出一声脏话:“草!”

虞诚束住他的两只手。

尽管这人年龄大了,身手还是没有退步,虞诚竟然就这么拖着他走,把他直接拖上了楼梯!

虞双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被虞诚这么拽着和浑身要散架了似的,力气一下散了,更挣脱不开他爸。

他一路上硬是没出一声,最后被他爸拖进一个房间。

把人拖进去之后,虞诚“砰”的一声关门,虞双连缓都没缓一会儿,手肘抵着地面挣扎着起身,抬脚往门上狠狠一踹,力道倒是不小。

整个房间都隐隐震颤,回荡着他踹门的那声响。

“你踹!”他听到他爸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很闷,“你看看这是谁的房间,你再踹!”

虞双喘息着,一转头,就看到身后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画像。

上面画着一个端坐着的女人。女人长得很美,甚至是有些惊心动魄的美丽。她和虞双容貌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轮廓更柔和,那张脸在百合花的簇拥下温柔至极,眼带笑意,静静望着怒火中烧的虞双。

天色昏暗,房间里没有开灯,阴沉沉的,那笑容看着也有点让人不适起来。

虞双本来浑身酸痛还能靠着心里那把火站起来踹门,这下见到这张油画,却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他张张嘴,声音很轻,好像害怕惊扰了什么。

“……妈?”

窗外撕开云层的电光一闪而过,惊雷乍响,随后传来雨滴落地的声音。

空气也变得更潮了,虞双的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他大脑中混乱一片,却还是有某个小小的角落注意窗外的雨声。

他忍不住想:果然。

雨是不会因为我没带伞,就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