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说不出话来。提起裙子就要往外走,却随即被他拉住了手。

那股子战栗顺着他的手心传给了她。

“别害怕,徐令婉,从前有那么多机会干你,我都没有下手,何况现在。”

婉婉毛骨悚然地要叫出声,又被他揽进了臂弯。他的声音很脆弱,而且呼吸沉重,“说真的,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最想这档子事,可后来渐渐的,渐渐的,倒没了那意思。”

她的心咚咚地跳,“那、那你要召我又为了什么”

“唔?”他笑了,“你和裴容廷背着我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入捣,就没别的事了么。他可以爱你,我就不可以么。”

婉婉不是没有想过他所谓的喜欢,可再思来想去也是徒劳。眼下是个好时候,她终于问了出来:“爱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李延琮,我做过什么事能让你喜欢?当初救了你,那是为了我自己与徐家,我从来不曾”

“我知道,你讨厌我。”他淡淡截断了她,讽刺的语气像刀锋,刀尖却对着自己,“可是这世上许多感情……本就是自顾自发生的。爱谁不爱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做过什么。”

他的骨节酸痛起来,婉婉挣脱了他,他也没再纠缠,倒在玫瑰楠木绣墩上,用手撑住了额头。

蹙眉怔忪了半日,忽然说起了话来,

“你知道么……从前的时候,很久之前了,我也喜欢过一个女人。”

婉婉震了一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甚至李延琮也不知为何要将这些讲给她听。对一个女人袒露心声是危险的事,他却莫名觉得松散,

“遇到她的那天,是一个春天,我乳娘的忌日,我包下整个白马寺给她做阴寿。后来,她也来了,被沙弥挡在山门外不让进去,于是坐在轿子里哭哭啼啼,骂我,说做王爷的果然都是像话本儿里写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正好被我听见。”

“那时我走过去,隔着帘子问她,倘若那祁王在跟前,你也敢这么说么。她撩开帘子,大约看我穿着素色的绸袍子,像是个过路的人,便抽抽搭搭说,怎么不敢,白马寺是国寺,不能为人私用是国法,就算是王爷也是犯法。我笑了,问她想来干什么,才知道她是想给死去的娘上香。那天,也是她娘的生日。家里没有人记得了,做县官的爹不记得,继娘不记得,合家小妾不记得,只有她记得。”

因为疼痛,李延琮的声音被磨得柔和了不少,连带他口中的少年时光都清远了。她不能想象他也有过翩翩年少的时候,骄矜的小王爷,尚且留存这些许小儿女的情愫。

“后来她知道了我的身份,私下里见了两面,没多久我便向先帝请求赐婚,他不同意,我就跪了一个晚上。让外人看着可笑,可是隔了这么多年,我再回想起来,也依然能体会那时的心境什么都有的时候,所有人变着法儿追着你捧着你,有人刺打你两句,是件有趣的事,若那是个女人,就更有趣了。”

婉婉竟听住了,见李延琮停了下来,忍不住问:“后来呢,先帝没有应么。”

李延琮也不答,只是勾了勾唇角,笑了,“她姓周,知道周贵嫔么,就是她。”

周贵嫔是当朝宠惯后宫的美人,婉婉久居深闺,竟也隐约听过她的艳名。

她大惊:“这怎么会”

“因为我输了。”李延琮很随便地哂了一声,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输了,在那个地方,就等同于失去了一切。我曾经拥有的,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三年时间,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