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贪欢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皮盒。

里面装着的是一块瑞士手表。

“有心了。”江欲满意地把手表戴在了自己手上。

“江欲,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江欲摸了摸沈贪欢的头。

沈贪欢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声,搅乱了此时的暧昧氛围。

是夏青鸾发来的短信,沈贪欢瞟了一眼,就将手机息屏了。

这一瞬的怦然心动,再次将两人拉近。

夏青鸾趁着顾寒琛出去吐的时间,给沈贪欢发了那样一条信息。

发完之后,便立即删除。

是她和顾寒琛的婚期以及婚礼的地点。

婚礼定在春分那天,门前的玉兰树开了第一朵花。

顾寒琛站在镜子前,看着西装上的玉兰胸针那是沈贪欢之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翻了很久才找到。

如今胸针擦得锃亮,却再没人会在他声名鹊起时为他别上。

迎亲车队一路高歌,在一家不知名住宅前刚好有一棵被拦腰斩断了的玉兰树。

顾寒琛忽然伸手按住胸口,那里传来细密的钝痛,像玉兰花瓣落在水面,无声却持久。

他没有告诉沈贪欢结婚的消息,他怕他会舍不得。

但,见与不见,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她幸福就好。

教堂的钟声响起时,夏青鸾的手挽住他的臂弯。

她今天戴的珍珠耳环,是他偷偷拍卖得来想着送给沈贪欢的。

如今却成了联姻的信物。

牧师念诵誓词时,他望着彩窗投下的光斑,想起伦敦的雨天,沈贪欢在病房说“我们就和这合照一样,无法复原”。

“你愿意吗?”牧师的声音打断思绪。

顾寒琛低头,看见夏青鸾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切割面映出他疲惫的脸。

他想起沈贪欢的玉兰花吊坠,想起她在伦敦的足尖鞋,想起江欲掌心握着她的模样,终于听见自己说:“我愿意。”交换戒指的瞬间,教堂后方的门轻轻打开。

顾寒琛下意识望去,只见一抹米色身影闪过,消失在阴影里。

她不会来的。顾寒琛暗自想着。

婚礼仪式的流程正常的走着,只是顾寒琛略显心不在焉。

夏青鸾的婚纱拖尾扫过台阶时,珍珠刺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是顾寒琛今早亲自戴上的,戴的时候那触感上的冰凉,又总会把顾寒琛抽离出来。

却再没有沈贪欢替他戴胸针时,指尖划过锁骨的温热。

22

“寒琛,你的胸针歪了。”夏青鸾伸手替他扶正,钻石美甲在银瓣上投下细碎阴影,却再没有沈贪欢那时替他戴胸针时,指尖划过锁骨的温热。

教堂彩窗将阳光切割成孔雀蓝与玫瑰金的碎片,顾寒琛盯着夏青鸾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那是他半年前在苏富比拍下的古董,竞拍时只是单纯觉得珍珠的温润像极了沈贪欢的侧脸。这耳环本来是想留着给沈贪欢出嫁的,看到这串耳环的时候,顾寒琛眼前一片薄雾。

此刻耳环在她苍白的皮肤下泛着冷光,是她却又不是她。

“顾寒琛先生,你愿意娶夏青鸾女士为妻吗?”

牧师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绸带,顾寒琛的视线掠过夏青鸾的肩头,落在后排倒数第三排的米色身影上。

那人戴着宽檐帽,颈间闪着玉兰花吊坠的银光 与他今早塞进西装内袋的、沈贪欢十六岁生日照片里的吊坠分毫不差。

他的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听见自己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