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被堵住,无话可说。
回?味了一下,脸慢慢红了。
她自?然会?拼尽全力救自?己的朋友,但不会?像这样毫不犹豫不计后果奉上自?己的全部,甚至性命。
老夫人“噗嗤”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这老婆子便也不作妖了。”说罢起身到博古架上暗盒里取出一份信件。
“刚才是我骗你的,那孩子写来的,他好好儿在中京过年呢。”
叶盏接过信件,果然是裴昭字迹,写的是“叶盏亲启”,叶盏急急拆开信封,一目十行读完全信。
信里提及不少辽北风情,东拉西扯看着很有闲情逸致,甚至还提及了本地一些饭菜的做法,似乎在帮叶盏收集食谱,看上去?不大像有危险的样子。
“……老夫人?”叶盏看完全信,确认裴昭安全,这才纳闷抬头看老夫人。
她老人家性子古板,看着不像是恶作剧的人。
“你可莫瞧我。”老夫人坦荡荡一摊手,“若不是我老婆子拼上老脸不要,你哪里会?开窍?”
?
叶盏松了口气,至少裴昭是安全的。
裴老夫人乐呵呵笑起来:“你要怪我,要骂就骂。”孙儿忽然要立功出京的事情她也得知了,这下就坐不住了,到底是心?疼他,所以?免不了帮孙儿一把。
叶盏扶她坐下:“您啊!”
她好气又好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裴老夫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招数。
不过这一招还是有作用,若不是这么一招她哪里能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你们这些孩子,总觉得还有无穷尽的光阴。”裴老夫人摇摇头。忘川大河,时光流逝飞快,白色的小马驹过篱笆隙极其灵活,你站在莽莽平野苍茫草海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小马白色的背影了。
“老身不是倚老卖老,从前也有个人,那时候老身也以?为还有无限光阴。”裴老夫人看着窗外,似乎又回?到了往昔女儿时。
那时候春日杏花花瓣沾染满春雨微雨,闺中女儿噘着嘴抱怨:“我要快些长大,等我长大我不要像娘那般古板,要随心?所欲在床上吃点心?,还要秉烛夜游去?看牡丹花。谁都管不了我。”
那时候以?为长大是一件极其极其遥远的事,以?为自?己成为大人后就能随心?所欲,特立独行与所有世间现存的大人不同?,要走一条标新立异前无古人的路。
“还以?为他也会?等着我。”小娘子眼?中,两情相悦是一件极简单的事,世交家儿子、门当户对互相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