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整整六个小时。

直到暮色沉沉,他的手指早已冻得僵硬发白,才终于从浑浊的水底摸到那条钻石项链。

他踉跄着爬上岸,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鬼。

但他不在乎。

宋晚星一向心软,看到他拼命找回她最想要的项链,一定会原谅他的吧?

他连衣服都没换,一路颤抖着跑到宋家别墅楼下。

二楼卧室的灯亮着,窗帘竟然没拉。

宋晚星是在等他吗?

他刚想喊她的名字,却在下一秒陡然僵在原地。

落地窗前,谢淮礼将宋晚星抵在玻璃上,低头吻住了她。

那个姿势,那样亲密,就像无数次他对她做过的那样。

霍予安整张脸瞬间狰狞到扭曲。

他看见谢淮礼的手扣在宋晚星腰上。

看见她纤细的手指攀住男人的肩膀。

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这样碰她?!

就在这时,谢淮礼忽然抬眸,看向楼下呆立的霍予安。

他戏谑笑笑,无声道:“还不滚吗?”

霍予安几乎要疯掉!

他浑身发抖,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永恒之心,掌心被钻石硌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会这样?

宋晚星不是爱惨了他,非他不可吗?

她撞见他和林听夏在一起时,心里也是这样刀绞般难受吗?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霍予安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他还有机会!

他跟宋晚星结婚整整三年,可谢淮礼才跟她在一起多久?

窗帘已经被拉上,可霍予安仍然死死盯着落地窗,不敢想象房间里正发生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宋晚星看见楼下霍予安,波澜不惊地叫保安赶走他。

可霍予安死活不肯走,拼命大喊:“让我见晚星一面!”

“晚星,我们好好谈谈!”

宋晚星对这聒噪的声音置若罔闻。

她想起了当初被关在祠堂里的自己,两次想见霍予安。

一次求他不要毁了她的手,一次求他放自己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结果呢?

宋晚星说:“不用管他,等他闹够了自然就停息了。”

果然,到了下午,霍予安灰头土脸地走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

但霍予安没有放弃,他是想去挑些礼物送给宋晚星的爷爷。

上一次通话,老爷子还笑呵呵地问他什么时候陪晚星回宋家坐坐。

宋晚星最孝顺,只要能说服老爷子,跟宋晚星复婚就不是难事。

霍予安精挑细选了几件古董,几桶茶叶,几块玉石,仔仔细细包装好。

可发给老爷子的消息没人回,打过去的电话也没人接。

难道老爷子也因为宋晚星的事情怪他吗?

霍予安不死心,每天等在宋家门外。

可几天过去,老爷子竟然一次也没出门。

老爷子不是最爱出门溜达的吗?

霍予安正疑惑时,看到了旅游结束回家的宋父宋母。

他眼睛一亮:“爸、妈!”

可他刚上前,宋父就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混账,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把晚星害成什么样了?还要跟个乡下丫头办婚礼,真是没心没肺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