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想杀了你吗？”替死鬼问。

安命侧头看向替死鬼，才意识到一般嘶了声。

安命开始只顾着自己以后不能写怪谈了。

甚至忘记了鬼怪本身对她的憎恨。

安命写的怪谈，对主角、对鬼怪、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在其中获得幸福。怪谈能成为怪谈，一定有着扭曲的恨意以及恶意。

所谓的命运只是一根根无法挣脱的线，只要扯上了一丁点关系，都会被牵拉着走向最终的悲剧。

一切的悲剧都来自她。如果即将诞生的怪谈不想接受苦痛的未来，杀掉安命是唯一的办法。

安命想了想，“原来还有这回事……”

她看向替死鬼。

安命猜替死鬼自己应该也不知道。

替死鬼、或者说它这具身体的眼睛很大，甚至显得天真。当它很安静地凝视的时候，那双眼睛使她的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善良的表情。

“没事。”安命说。

“怎么会没事……”

“是相比之下威胁不大。”安命说。

“咦？”替死鬼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想象安命的自信。

安命坐在楼道里头，温和的感应灯投下暖光，她思索一般低着头，给她半张脸都投下阴影。

“比起你们……如果怪谈真的兴风作浪，被发现和我有关系。那个时候不用你们动手，我就会被联邦抓住枪毙的。”

安命说完，又一眨不眨地看着替死鬼。

替死鬼忧心仲仲地回望。

安命继续看着替死鬼说，“到时候我得和易传一起手拉手进局子。然后易传看我被枪毙。”

“这样吗……”

安命别开视线，撑住额头。

替死鬼一愣，瞬间恍然大悟，“啊，原来刚刚在开玩笑吗？抱歉，我以后会笑的。”

安命深深低下了头。

良久，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