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的异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祁家……”

安命注意到祁愿的手还在试图拽住她的衣角,于是又小心翼翼蹲下,让祁愿能靠住她的身体。

“这样的话,两个异能在一起。你的学业,祁连天离世后如何收服祁家,还有祁连天残余部队的收复……一切一切你都不需要担心。”

安命就像是在描绘一场虚构的圆满的美梦。

她甚至不需要把这一切说出来,用感情和温柔包装,祁愿往后就会完全的忠诚于她。

安命本身是这么计划的。

因为替死鬼的出现,她没有在最恰当的时间到来,但祁愿是个很乖的,甚至是一个擅长被控制的人。

所以注意到祁愿攥着自己衣角的瞬间,安命就明白,自己依然可以达成目的。

安命又重新低头注视祁愿。

祁愿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正在用一种安命难以理解的神色注视着她。

让安命分辨不清这是来自□□的痛苦还是精神的挣扎。

安命一辈子见过许多人。

大部分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反抗命运征服命运,实际上,都在希望被别人安排命运。

从此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在之前的交流中,祁愿也是这种人。

安命也在好奇,既然都不需要对自己负责了,她现在又在痛苦些什么呢?

……

但安命只是想控制祁愿的话,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被我安排,和你从前也没什么区别。”

安命话锋一转,语气沉静,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有种刻意抽离感情的漠然感,“所以还有另一个选择。”

祁愿一点点攥紧安命的衣角,哪怕这个动作牵连得伤口又开始渗血。

现在,她猛地想起了那个怪谈中主角的回忆。

在我的一生之中,不断面临二选一的选择,而最后,我总会选到最糟糕的选项。

祁愿当时对这句话没有多少共鸣,因为她其实一直想把选择的权力让渡出去。

但现在,这句话又措不及防闯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