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马上说：“你也一定有自己的规划。”

安命转了个身，从扶着扶手变成依靠着扶手，正对着温茶。

温茶看着她微笑：“毕竟不管你怎么打算，我都可以帮上忙。”

自信。

以及浓烈的善意。

温茶只是笃定不管什么，她都可以帮上忙。

“……对我这么好吗？”安命说：“那我应该先谢谢你啦。”

安命把酒杯举起，透着玻璃杯中淡绿色的酒液，观察着温茶的眼睛，像是凝碧的深潭。在酒液流转的间隙，她的眼睛中，也像是有幽光在旋动。

温茶也隔着玻璃杯在审视她，忽然，她伸出两根手指，摁着杯沿将安命抬起的酒杯强硬地往下按。

现在是眼睛与眼睛间的对视。

以至于安命都想了下。

既然她是这么观察温茶的，那么温茶是怎么观察她的呢？

“包括现在也是。”

温茶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如果你喜欢写怪谈的话，我也会替你提供素材。”

她的手指抵在盒子的边缘，然后轻轻掀开一角。

安命的瞳孔收缩。

黑色的底布，以及白色的骨头。

短短一眼，她还来不及辨认什么颜色的骨头，只是一眼，温茶就把盒子合上，递到安命空余的那只手上。

“之前，十区的人赊了海因斯的账，卷了五千万信用点，逃到了靠近八区边缘星系。”

温茶说，“因为各个星区法律不同，不在十区、或者任何和十区联合执法的星区，那帮人以为海因斯拿他们无可奈何……”

“但第二天，他们就被分尸在了逃难的酒店。那段时间，恰好我在当地肃清边缘星系，于是他们的遗体也到了军区手上。”

周围还有着宴会厅的喧闹，小小的骨头的一块就算扔在地上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安命莫名感觉背后有点出汗，如芒在背，她站在这个位置，可能确实有人在往上看着她。

安命拿着盒子，问：“为什么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