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旋地转下,安命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对方发生磕碰, 手肘也顶到了小腹。
对方发出了小声的抽气,似乎还想说话。
但安命一想起他的笑, 就把枪管捅到了他的嘴里头。
或许她本身也抱着检验的念头。
枪管推进来时, 质感黏腻, 但畅通无阻。
安命心下发沉。
车继续摇晃着打滑着,枪管似乎到了底,对方不可避免地喉咙痉挛,想把枪管推出来,腰也反胃一般弯着。
这种姿势安命简直像是被对方裹着。
她抬不起头,只能感受到车依然在打滑,安命不知道星际时代车的构造,只能凭借本能按压着对方的大腿, 使车减速。
曲腿的时候, 凭人力很难下压,但对方偏偏温驯地, 伴随着安命的按压而下压腿, 愣是刹停了车。
对方这一连串举动,都有种柔软的被动姿态, 像是在设法让她满意,所以把生命、身体以及控制的权力,都让渡出来。
安命感受着手下的大腿质感,轻轻挪动按压着,这次不是为了刹车。
对方的小腹都在发颤,每一块肌肉都能感到那种顺着脊梁滑下来的战栗感。
安命挪到另外一条大腿,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质感并不一样,像是硬被拼起来的。
绝非人类该有的。
安命还没从大脑中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义,就感受握枪的手指处粘哒哒的,湿透,带着点酸味。
安命抬头,正好对上对方的眼睛,他正垂着视线,低头注视着安命,眼睛黑漆漆的,泪在其中晕着,很难从中判断情绪。
偏偏脸颊潮红发烫,冰冷坚硬的枪管似乎都在替他降温,正因为口腔被枪堵住,无法喘息而轻轻抽搐战栗着。
安命感受着他口腔中流下的,粘糊的液体中,罕见地大脑空白,忍不住摩挲着板机。
下一刻,她意识到枪在颤抖,对方说不出话,在收紧幽暗粘稠的口腔,枪管像是她肢体的延伸,她能意识到对方正抵着枪管的末端,把舌头往里头探着
周遭的世界都寂静下来,安命清晰地看见对方弯着漆黑的眼睛,像是沉浸在幸福中,在死亡和绝望的威胁中快乐。
意识到对方在干什么的一瞬间。
安命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对方的双眼彻底失神,飘忽、沉寂、脑袋垂下,鲜血,脑浆,唾液,一起黏糊糊地往下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