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一个答案，我不知道。”

他眼底卷起暗潮：“好，这是你逼我的。”

萧抒琰竟将她关进了地牢里。

狭小的牢房里四下都堆着寒冰，冷气逼人，她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开始隐隐作痛。

宋明宜紧紧抱住自己。

她想起初遇时意外和他流落山洞的那一次。

幼时落下的病根让她受不了寒冷。

她冷得牙关打颤时，素不相识的少年一声不吭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

他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的身子，也暖了她的心。

她是从那时开始就对他萌生心动的吧？

可现在，却是他亲手将她关在这里。

“还不肯说？”萧抒琰十指交叠，平静地看着她一寸寸变白的脸色。

直到她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上。

“明宜，我不想让你受太多苦。可今日.你若不说出良树的下落，我不会放你走的。”

宋明宜哆哆嗦嗦，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萧抒琰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目光里，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因为她是良树。我说过，她和别人不一样，和你也不一样。”

这平静就像悄无声息透过皮肉钻进她骨头里的寒气，让她疼得哆嗦，疼得彻骨。

她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了。

伪装身份的云国九殿下扮做普通云国商贩，认识了南胥国小公主。

她热烈地爱上他，却发现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夺走她的国家。

她绝望地要跳崖，南胥国国主为了自己宝贝的女儿，甘愿将自己的国家拱手送上。

而条件，就是让萧抒琰保护他们的小公主，呵护她一辈子，绝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最初，他告诉她，这是他的承诺，他的责任。

可真的只是责任吗？

倘若没有刻骨铭心的回忆，倘若他没有对她动心，仅仅一句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他也曾承诺过她，一生一世对她好，不是吗？

宋明宜被他扯了起来：“宋明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良树到底被你们弄到哪去了！”

他急了，急得扯住她的领口，凶狠地逼问。

宋明宜冷笑：“我不知道！”

“好！好！”

萧抒琰将她丢进了冰冷的水里。

“你不通水性，每隔一刻钟我就会命人加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良树到底在哪！”

萧抒琰摔门而去。

而当他再次回来时，水已经逼到了宋明宜的头顶。

萧抒琰大怒，一把将她捞起，目眦欲裂：“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今日若是不说，便是死我也要将你从地狱捞回来！”

他抓着她脖颈的手绕到颈后，一把将她的头按在怀里。

那话音却是宛如恶魔。

“明宜，你该知道我审讯过很多犯人。再硬的嘴，只要找到弱点，我一样撬得开。所以你还要跟我硬下去，绝不服软吗？”

宋明宜已经在意识模糊的边缘。

胸口闷痛，让她痛苦地蹙着眉。

他轻声哄着，伸手揉开她眉间的褶皱，竟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吃她的醋。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说出来，我陪在你身边一整天，好不好？”

宋明宜费力地睁开眸子，是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萧抒琰，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萧抒琰冷下脸。

他松开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