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表哥愿意帮我。”

盖头下，宋明宜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若不是表哥帮我，我不知如何才能离开他。”

“你很喜欢他？”

“曾经很喜欢，如今......一丝一毫也不剩了。”

“那......”

容尽的话尚未说，便被明宜截断了。

她一把掀了盖头，真挚地望向他：“表哥放心，等去了歧国，我们随时都可以和离，我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容尽极好地敛藏下眼底的暗色，心平气和地问：“和离之后呢？你有何打算？”

明宜眼中有了些光彩：“我想在歧国租一个小院子。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闲言碎语，我可以读书写字，画画养花。爹娘得空时，我可以写信请他们来坐坐，我每个月也可以回家去看看他们。”

“表哥，歧国下雪时真的很美吗？”

她双眸似盈盈秋水，撩拨得容尽心神微漾。

欲色被掩藏在柔光之下，容尽温柔地笑笑：“嗯。真的。到时我带你看。”

翌日，容尽带宋明宜启程回歧国。

爹爹和容尽相视一眼，似有深意。

可明宜没来及思索，便被哭唧唧的娘抱住了：“我的女儿受了多少苦......”

爹却很平静，甚至有几分宽心：“明宜，安心与你夫君在歧国待着。年底时，咱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明宜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红着眼睛点点头。

马车走远，离开京城。

“可有几分不舍？”容尽问。

明宜笑着摇摇头。

她曾是萧抒琰的私有，萧抒琰亦是她的所有。

可从此，她不要萧抒琰了。

她便只是她自己。

“公子！”

马车突然停了。

“有人拦路！”

宋明宜眼角一跳，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掀起车帘，便见玄衣墨发的萧抒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目光如炬，灼灼望着她：“明宜，回来。”

12

宋明宜坚决地摇头。

她坚定的拒绝是如此刺眼。

萧抒琰心口一窒，却依然勉强笑着向她伸出手：“明宜，跟我回去。”

宋明宜惨淡一笑：“回去？跟你回去继续被你关在冰冷的地牢里！被你用蛇吓！被你羞辱折磨吗？萧抒琰，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有心的！”

一字一句，像耳光般，打在萧抒琰脸上。

他哑声开口，卑微而迫切：“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被仇恨冲昏头脑，是我恨错了人！明宜，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你，好不好？”

宋明宜笑了，眼泪冷冷划过。

“不。我不会原谅你。”

身侧的容尽已经忍到了极限。

一声令下，两方厮杀。

一片混乱之中，萧抒琰手起刀落，目光却一直紧紧凝视着容尽身后的宋明宜。

他提了剑，眼底闪过寒光厉色，毫不手软地直接向容尽的心口刺去。

容尽从容冷笑，袖中暗器正欲射出。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两人都怔住了。

宋明宜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了容尽身前：“萧抒琰！你今日若执意要带我走，就带走我的尸体吧！”

萧抒琰不可置信，眸中翻涌起痛色：“你就这么护着他！为了他不惜死在我面前吗！”

“是。”

身后，容尽怔怔。

身前，萧抒琰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