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莽撞无辜地闯进恶狼的视线,于是被担心暴露行踪的狼掳进了苍澜山。
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
分明害怕,却假装镇定,把一根绳子认作蛇吓得扑进他怀里。
分明恼他,却没有丢下受伤高烧的他,为他采草药,一遍遍跑到溪水边为他凉帕子。
分明是个高门贵女,却一点不矫情娇气,和他一起捞鱼追山鸡,鲜活得像夏日晨光。
后来宫宴再遇,她惊得捂住嘴巴,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个不停。
可其实他早就见过她。
多年前,母妃下葬的那天,他在宫楼上远远瞥见过她。
桃红色斗篷,一张水盈盈的脸,和两位公主在雪地里打雪仗。
那笑容那么灿烂美好,让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的他却生不出一点厌恨。
像阳光一般,短暂地照亮他的至暗时刻。
“殿下,您可是想起来了?”
回忆如烟云消散,萧抒琰眸光寸寸冷暗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心中因那一点点回忆而汹涌的复杂情绪。
“那又如何?自我得知宋远山是杀害我母妃的凶手,我对她,就只有恨罢了!”
长鸠暗叹一声,掏出怀中的锦盒:“那这个......您要打开看看吗?”
萧抒琰只冷冷扫了一眼:“不看!”
肯定和那个男人有关,是她用来惹他生气的手段罢了!
9
良树听说了宋府发生的事情,漫不经心地冷笑:“可惜了啊,我还等着她进王府,好好跟她做一场姐妹呢!”
“王妃,听说那小贱人还给王爷送了一个礼物。你说会不会是她欲擒故纵,想利用旧情勾引王爷的手段?”
良树眸子一眯:“哼!小贱人,装得有多清高洒脱!我就知道她贼心不死!她送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王爷没看。奴婢偷偷看到长鸠把那个盒子放在王爷书房的架子上了。”
深夜,良树偷偷潜进萧抒琰的书房。
但她不知,她悄悄推开房门的那刻,内室屏风后榻上小憩的萧抒琰就醒了。
萧抒琰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在书架上找着什么,不动神色。
直到看见她找到宋明宜给他的那个锦盒。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得良树手一松,锦盒摔在地上。
书信洒落出来。
良树做贼心虚,此刻只好撒娇蒙混过去:“听说宋明宜送了你什么东西,我就想看看嘛,不行?”
萧抒琰淡淡道:“出去。”
良树委屈咬唇,气恼地跑了。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在地上的纸张,萧抒琰满心烦闷,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可就这一眼,让他猛地怔住。
那是......母妃的笔迹!
他不可置信地拾起一张,发现这是母妃亲笔给宋相写的书信。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宋明宜为什么会突然将母妃的书信交给他?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可如果她知道了他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将书信给他?
额角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慌乱和害怕瞬间席卷了萧抒琰的脑海。
他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从未如此无措过。
母妃的书信就近在眼前,可他却没有勇气打开看上一眼!
沉默了许久,萧抒琰终于隐忍着指尖微微的颤抖,捡起了地上泛黄的纸张。
一张张,一片片......
萧抒琰眸光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