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音乐来了?”
其实她想说“玩”,但好像不太恰当,于是换了个说辞。她记忆里的陈宿西实在太难得有认真的时候,包括即使都大学毕业了,她也以为这人还在四处玩乐。
袁青梨偶尔会有些沮丧,好比苏融融和陈宿西,他们都有玩乐的资本,可如今看来,又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如鱼得水,兜了一圈再看,身旁人似乎都有如传送带般顺滑的扶梯,而她是仍走在高低不平的楼梯上,做一个紧张喘气的实习生。
袁青梨自初中起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人,她与他们走到了同一个圈子里,看似没有什么不同,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袁青梨很早就明白,即便是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间也有壁垒。
被虚荣心和自尊心操控的青春期里,袁青梨为这一方一寸的壁垒暗自做过许多努力。
陈宿西看着她的眼睛。这里实在不是适合对话的场合,但他还是回答了:“不是突然,蛮长一段时间了。大学的专业课太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就重新捡起乐器了。”
这个回答很“陈宿西”,袁青梨不由发笑。
他们坐在桌台的最边缘,中间地带自发玩了好一会儿的抓手指游戏,袁青梨抽空看去一眼,苏融融已经倒在苏郢怀里了。
“......”
她首次旁观苏大小姐的恋情,并不知道苏大小姐原来是这样的直球选手。
陈宿西自然也看到了,他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他们这样挺好的。”
袁青梨用眼神发出询问。
“换个再聪明点的,能把苏郢那傻子骗得底裤都不剩。”
“......”
如果没有前几次的接触,单看苏郢这张脸,袁青梨是很难相信这句评判的,但现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
转瞬间桌上换了个游戏进行,从主位开始,挨个传送,等邻近了,袁青梨才看清他们嘴里叼的是纸巾。一桌年轻的男男女女,这种游戏自然最适宜调动荷尔蒙的攀升。
袁青梨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加入了主战场。
前面两局她的上家都算人性犹存,后面不知道是哪个人为了推进游戏,早早就把纸巾撕得只剩小块,等传到袁青梨这儿的时候,已经剩下了一细条。
一桌的人开始起哄,袁青梨忽而燃起胜负欲,加上上家是个女孩儿,她一手撑在桌上,低头用嘴撕下那岌岌可危的纸条。
到了她嘴里,纸条剩下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大小。她转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抬手示意着陈宿西面前的酒杯。
尽在不言中,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袁青梨深觉自己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好胜心,尤其是陈宿西这样厚脸皮的男人
他也弯下腰,只是支撑点不是桌台,而是袁青梨的后颈。他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拉近,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凑上去,启唇含住她嘴里剩下的纸条。
那纸条的存在感实在太微弱,两片唇瓣很轻易就相碰,陈宿西没有立即离开,任由那截纸巾融在两人唇间,他挑衅地看着她笑。
他耳骨上的细钻在灯下一闪一闪,整个人混蛋得要命。
周围的尖叫声快要穿透耳膜。袁青梨直视他的眼睛,突然皱起一边眉。
陈宿西居然在这一眼中读出了点嗔怨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酒劲上来了才产生这样的错觉。他不自觉滚动喉头,袁青梨罚酒的时候,没忍住也陪了一杯。
......为了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