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才接通手机,“怎么,容大少这么快就想好了?”

他语气讥讽直白,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想好了。”

夜,阴沉!电话挂断时候,车窗上就落上了豆大的雨点。

深秋的雨,格外的凉。

莫西杨的示威酒会结束后。叶朵朵表面上又恢复了像往常一样的工作。身上的毒素,暂时她还感觉不出来什么,只是按照孟白的要求十天左右去做一次透析。

做透析本身倒是没什么。最让叶朵朵烦心的是,每次做透析她都要找理由在孟白那里躲两天,缓缓脸色才能回来。

一次,两次,容寒声还没说什么。到第三次的时候,他就有了抱怨。

直说孟白来了之后,连累她事情都变多了。还说,不行的话他要去找孟白谈一谈,不要这么老占用她的时间。

容寒声说这个话的时候,微蹙着眉梢,幽邃的眼眸中都是凝重。

叶朵朵知道他是认真的。他不知道她中了毒,却已经开始心疼她了。

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害怕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察觉她的不对,更害怕他知道她中了目前还无解的毒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那晚的梦境,即便是梦,可他和儿子伤心哭泣的样子依旧清晰的印在脑海中。

她真的很怕梦境变成现实。

他们的眼泪,比她命不长久还让她难过。

伴着这种担忧害怕又难过的情绪,叶朵朵渡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已经到了冬天,滨海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较早。十二月底的时候,就下了一场漫天大雪。

一夜间,天地间一抹白。

那颜色很像那日梦境中的颜色。入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叶朵朵以前是很喜欢下雪的。她像所有二十多岁的女孩一样,喜欢这洁白营造出的浪漫氛围。

有了叶子熙之后,当那小家伙能跑能跳的时候,每年下雪,她都会和他在院子里堆个雪人出来。

她比较中规中矩,叶子熙则喜欢各种自由发挥。每每弄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两人在那细碎干净的飘絮里笑成一团。

可是今年,当叶子熙激动的跑来拉她去堆雪人的时候,她却只能拒绝了。

因为,她生病了。

孟白再怎么费力的延缓毒素的进程,那毒素到底还是存在与她的体内。有些事,她是逃不过的。

比如体质下降,这是她不可避免的。所以,在这个气温陡降的早上,她就发了烧,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她的病来势汹汹,容寒声早起瞧出她的不对劲之后这一天也推掉了公事,在家里照看她。

到中午的时候,见她高烧不退,烧的糊里糊涂,容寒声便想让家庭医生过来。

知道他这个打算之后,仅存一点意识的叶朵朵制止了他,让他给孟白打了个电话。

孟白来得很快,即便外面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他也还是想了办法不到四十分钟就来了。

同来的还有程兰,她也是实在放心不下,跟了过来。

这一晚,两老都没走。就在容家住了下来。

让叶朵朵服了药睡下之后,一直未曾提出异议的容寒声也忍不住对孟白开了口。

“孟老,朵朵她怎麼样了?”

“没什么。普通感冒。”

孟白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一旁程兰还坐在床边,听了这话便扭头看了容寒声一眼。

“你们出去说吧。她刚睡着,别吵着她。”

容寒声眉心微蹙,神色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才收回目光看向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