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

我们展开了激烈的地下情或许是我单方面的性骚扰。

在仆人为我拆洗被褥时,雪白的床单掀起,完全遮掩住视线,我踮脚吻上他,又在床单落下时离开。

仆人会问顾少爷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他故作镇定却不小心打翻咖啡,手忙脚乱,我就站在一边欣赏他为我露出的慌张。

我想这是独属于我的。

真令人着迷。

他不肯原谅我,铁了心不理我,我就在他工作时把茉莉花瓣一片一片投掷在他身上,杯中,最后从他的臂弯钻进他的怀抱,懒懒休憩。

他要是推开我,我就耍赖皮搂住他的腰,撅起嘴:“你别气了,来,惩罚我吧。”

睁开一只眼偷看,他会立刻挪开视线,之后嘛,当然任由我摆布了。

看起来似乎和从前没有不同,但他会偷偷帮我批改作业,把正确答案和解答用便利贴贴在一旁,也会偷偷把我和小垠疯玩时掉落的发夹捡起来,还给我,更会每晚为我温一杯牛奶。

这宛如田螺姑娘般无微不至的,青涩的爱意,使我想起母亲,我感到无比眷恋,无比温馨,我敢说我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快活一天是一天,尽管秦先生仍是我的情人,但他来的频率少了太多,大约是这次病痛让他折损不少。

在我与顾珩如火如荼之际,暮春的一个夜晚,他约我去寅初山看花,说是要实现当初的诺言。

他没好意思当面说,递的纸条,还压在咖啡杯下,留一圈印子,我擦了擦夹在书中。

这可是我们的首次约会,多么有纪念意义。

我表面装作漫不经心,实则背地里向小垠咨询意见,换了无数套衣裳,小垠都昏昏欲睡,被我捏着脸蛋弄醒。

出发那天,夏日的燥热已隐隐延伸来,我心底一阵躁动,车子还未开动,仆人拦住我,与我耳语。

我压下不舍,对顾珩说:“今天本大小姐突然不想去了,改日吧。”

之后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匆匆下车去到我的房间,在那里我见到了正在翻阅书籍的秦先生,我悚然一惊,门都来不及关紧,急忙上前拉扯回他的注意力。

他难得温柔,从身后搂住我,呼吸喷洒在我的脖侧,低语对我的思念。

我只感到我的肋骨被他勒疼,胸乳从我特地为与顾珩出游而挑选的衬衫中溢出,喜悦从胸腔中一点点被挤压出,绝望争先恐后地涌进。

我永远是待宠的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不是爱,只是欲望。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进入了我,我麻木地接受一切,在身体的震颤中,忽视了有人步步踏在楼梯的声音。

直到我在门缝中见到那双沉棕色的眼,他沉静地看着我,看着我一面求爱一面又背叛他。

我剧烈挣扎,根本于事无补。

在他即将上前一步时,我含泪朝他摇头,随即,他湮没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