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林如意的名字,我又难过又生气,气得我在他脸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齿印,他疼得闷哼。
如意,如意,就知道你的如意,要不是我,你俩通通完蛋。
我也不睡在他被窝给他取暖了,离得远远的,到了后半夜,我实在熬不住,回隔壁房间睡了一觉,订好的闹钟没有奏效,再醒来是天已大亮。
我睡眼惺忪,跌跌撞撞去到顾珩房门前,怕他没人照顾早已渴死,结果是我多虑,林如意已在床边守着他。
“如意,我没事的,别担心我,”他安慰着她,林如意用手比划什么,我没看清楚,他说,“嗯,我知道。”
或许是在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我整理整理小熊维尼的睡衣,准备接受他们的感谢,谁知他接着说:“是得好好感谢苏先生,若非他,昨晚我们真是在劫难逃,这件事并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况且……”
顾珩的眼扫到门外的我,飞快挪开,重新看着林如意说:“况且,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整夜,我救你的事早抵消了。”
我顿住脚步。
“幸好是你,也一定是你。”顾珩低声说。
什么嘛,明明是我,林如意昨天淋成那样怎么有空照顾他到半夜,不过我并不屑与他们去争,随他怎么想,本大小姐不在乎。
我昂着脖子,转身离开。
这次我们的冷战格外长,直到父亲从瑞士回来,直到快放寒假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与林如意出入成双,我便和小垠形影不离。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垠,他总窝在我身边,注视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心情好时,我会摸摸他的头,给他讲故事,心情不好时,比如现在,楼下顾珩给林如意的发绳系了个蝴蝶结。
不仅如此,我确信他看见我了,匆匆一瞥,就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给林如意系蝴蝶结,我气得一屁股坐在凳上,揉捏起小垠的脸颊。
想起父亲刚回国时,听见我叫后母“母亲”的时候,他先是惊诧,而后欣慰地对我说简简长大了,懂事了,再望望后母得意的嘴脸,我胸膛里的那股气真是上不去下不来。
他们两个被惩罚的事,谁都没有说出去,大家都风平浪静,唯独我,白白输给恶毒后母一头。
自我逃了她与父亲的婚礼,当众落她面子,告诉她苏家夫人,我的母亲永远不会是她后,她就不喜欢我,再加这么多年,她没能与父亲绵延子嗣,心中的恶气差不多要把房顶掀翻。
如今,我为他们低了头,她一定得意极了,而两位当事人,一个对我恐惧万分,一个对我视若无睹,果真是忘恩负义。
不过凡事皆有报应,你看看林如意头上另一只蝴蝶结系的,跟扑棱蛾子似的,我才不想要呢,臭小狗。
我放开小垠的脸,在梳妆台前坐稳,发了会儿呆,然后我朝小垠招招手,他屁颠屁颠跑过来,我递给他两条红丝绒细绳,对他说:“给我系两个蝴蝶结。”
可是小垠太笨了,我们对着镜子弄了一下午也不成,连别人的扑棱蛾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