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一些人,一些场景,我伸出手,翻来覆去地看,是小时候的我,我不确定我是在做梦,还是陷入医生的记忆陷阱。

一棍子猛地抽到我背上,我“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抬头见到凶神恶煞的亲生父亲的面孔,我反应过来,这是在乡下时的事,他在逼迫我引诱那个从城里来的,非常有礼貌的大哥哥留下来。

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错误的,盗窃别人的人生无法获得升天堂的机会这也是那个大哥哥给我讲的故事之一,我很喜欢他,没人对我这样好。

棍子即将再次落下,我叫停,我说我去,我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可不想给他看见我这副狼狈模样。

他正在田埂摘花,那些我看不出颜色的东西,他并不知道我看不到,我原谅他,他高兴地朝我招手,他笑起来很好看,他很爱笑,我一见他笑,心情跟着好起来,蹦蹦跳跳去到他身边,可随即又想起男人的命令。

“别再难过,我保证以后每年都会来看你好吗,给你带漂亮的衣服和那些你喜欢的读本。”

我担忧的不是这些,却没法向他说明,只好闷声点头,他把满手的花递到我面前,风吹过,我忘记接过。

很久后,我对王佳芝简直感同身受,我当时也想同他说快走,可惜我没做到,在他离开前的一小时,我假装被锁在柴房,透过门缝,我说:“去找我爸爸。”

顾珩想也没想就冲出去,跑出去几步远,又折返,眼神坚定:“简简别怕,很快我就回来救你。”

这是此生头一个说要救我的人,我一直记在心里,人生如苦海,自救甚难,于是我把前半生寄托在别人身上,可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看他一步步远离,二十五岁的我想大喊他回来,破解开我们错误一生的开端。

可直至我梦醒,我也没能发出声音,两行泪打湿鬓角,秦泓抱着我,问我是否做了噩梦。

“秦先生……”

不,是秦泓,我的眼神逐渐恢复冷淡。

“我知道你恨我,但请别和自己过不去了好吗,就像刚开始那样,你不是很快乐吗?”

“虚假的快乐不如真实的痛苦,”我说,“你这种精致利己者根本不会懂,离开我的房间。”

他不动身,反而用胸膛贴在我的背后,同我讲起故事来,先讲我们的初遇,他说他那时代表秦家走过场,感到十分无聊,这时苏峰对他说,后花园有只漂亮的夜莺,请您过去欣赏。

秦泓笑了笑:“我以为真只鸟儿。”

他借此说了另一个故事,他说他在意大利的歌剧院讨生活时,曾在剧院舞台边见过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它被锁在华丽的笼子,整日哀鸣,可怜得不得了,他想救它,反而被剧院老板臭骂一顿。

后来他在苏家后花园见到我,“我好像又见到当年那只哀婉的金丝雀。”

我冷笑:“所以,你变成上位者后,也尝到了囚禁他人的快感?”

秦泓沉默了会儿,更加贴近我:“我在爱你了啊,难道那些亲吻抚摸不算吗?”

我感到可笑,也明白与他这种人是无法沟通的,干脆闭上眼睡觉。

突然,冰冷的仪器贴在我的脖子,我再次从梦中惊醒,医生说:“此次治疗结束。”

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呢?

美国囚禁我的疯人院,不不不,是我甜蜜度假的落脚点,我摇摇晃晃回到房间,再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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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经过严格筛选才获得这份工作,到了雇主家,才发现是来照顾美丽的女主人,不过她有些特殊,心智似乎只有八岁孩童大小。

她穿着洁白的睡裙,尽管室外气温已跌至零下,她赤裸的脚趾冻得通红,她也不愿披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