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玲珑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真的去意已决，此番，绝不会再向他妥协半分。

儿子再忍耐不住，冲上来抱住我，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

“妈，不要，不要这样！

我小时候你和爸那么恩爱，我不信你嫁给他只是为了报恩，我不信我是你为了报恩的产物啊！”

周行渐眼眶泛红，定定地看着我。

“我也不信。

如果你不爱我，那......”

他哽咽了。

是啊，如果我不爱他，怎么会病成这样还瞒着他就怕被他知道后他会担心？

如果我不爱他，怎么会为了他放弃我的事业，心甘情愿退居家庭，相夫教子？

如果我不爱他，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他，我以前多爱美啊，我却愿意为了他，在肩膀上留下一道那样丑陋的伤疤。

第十八章

明眼人都瞧得出我爱惨了他，所以所有人都不信我会主动提离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行渐才更肆无忌惮。

他仗着我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为所欲为。

他觉得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毫无底线的原谅他。

他越做越多，越做越错，直至彻底伤透了我的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偏偏，周行渐的心那么冷，那么硬。

“对不起，对不起啊，燕照雪。

我真的不知道我宠爱林晚晚给了你这样大的打击，可现在我已经和她结束了。

当初我和她开始的也不正当，我在外面应酬，喝多了就被她拉着在包厢厕所风流了一回，谁能想到就那一次，就让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她向我讲述她的遭遇，她说她身体不好，很难受孕，不想打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我看她可怜，又想着，这个孩子或许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我才想，要么我就对她负责吧，反正......反正我以为你也......不在意。”

周行渐越说，声音越轻。

我打量着他，他眉眼和年轻时一般无二，只是爬上了些许皱纹，却丝毫不掩当年风华。

这就是我爱了三十年的男人啊，只可惜......

“不是因为林晚晚，

周行渐，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继续下去了的。”

周行渐难过地抬起眼。

“那是因为什么，燕照雪？

你说一个理由出来，给一个拒绝我能让我死心的理由好不好？”

我沉默了很久，语气很轻。

“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凭什么觉得，我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和你朝夕相处？”

闻言，周行渐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会......”

我冷笑，一步步逼近。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对吗？”

“照雪，我不管你是听了谁的蛊惑，可这是假的！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谁给你递的假消息，那个人一定是想挑拨离间！

照雪，你信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爸破产跳楼，我也很难过，你不能......”

我厉声打断。

“你敢发誓吗？

林晚晚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周行渐，你敢不敢对天起誓，你没有逼死我的父亲，我燕家的祸事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周行渐抖得愈发厉害。

“我、我......

照雪，我......”

踉跄着后退两步，在儿子儿媳惊惶失措的呼喊声中，周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