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祝景悦踉跄着撞上桌子,香槟塔应声倒塌,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酒液飞溅,碎片四散。

“啊!”宁溪禾惊呼一声,几块玻璃碎片擦过她的手臂,划出几道细小的血痕。

池云楚脸色骤变,一把将宁溪禾打横抱起,眼神阴鸷地看向祝景悦。

“祝景悦,你故意的?”

祝景悦跌坐在满地酒液和玻璃碎片中,周身被划出几道血痕,狼狈不堪。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对上池云楚冰冷的眼神,最终只是沉默。

他根本不会信她。

“溪禾受伤了,我先送她去医院。”池云楚冷冷道,“你给我在家好好等着,最好祈祷溪禾的伤没什么大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抱着宁溪禾离开,背影决绝。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里,对她受到的任何伤害都紧张不已。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宾客们面面相觑,很快又窃窃私语起来。

祝景悦缓缓站起身,湿透的裙摆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那几个千金小姐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她。

“活该。”

“池总眼里现在只有宁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第六章

宴会草草结束,宾客们纷纷散去,别墅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祝景悦也独自回放房中,将身上黏腻湿透的衣服脱下了下来。

浴室中氤氲开浓厚的雾气,身上到处都是玻璃划开的伤口,她咬着牙草草冲洗了一番,换好干净的衣服,翻找出药箱开始给自己上药。

药水刚刚接触到皮肤,房门被猛地推开,池云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翻涌着怒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祝景悦上药的动作一顿:“这么晚了,你……”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

“祝景悦,你怎么敢?”池云楚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溪禾的腿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医生说以后可能还会留疤!”

祝景悦眼眶发烫,喉咙干涩:“……我没想伤她。”

“没想?”池云楚冷笑,指节收紧,掐得她生疼,“香槟塔是你撞倒的,玻璃是你弄碎的,你跟我说你没想伤她?”

“我只是被她们推了一下……”

“她们?”池云楚眯了眯眼,语气讥讽,“你是想说,是别人害你?祝景悦,你什么时候学会推卸责任了?”

祝景悦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从那天订婚宴开始,她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根本不会信她。

“我……愿意和她道歉。”

“道歉?”池云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以为只是道歉就够了吗?溪禾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忍受疼痛,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抵消她的痛苦?”

祝景悦指尖微颤,苍白着脸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池云楚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对一旁的佣人冷冷道:“去拿把刀来。”

佣人很快递来一把锋利的小刀,池云楚接过,随手扔在祝景悦面前的茶几上。

“自己动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应该也不想让我帮你。”

祝景悦盯着那把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缓缓伸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怎么,不敢?”池云楚嗤笑一声,“对溪禾下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

祝景悦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