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无所谓了。
第一次见到她,是三年前,在裴家。
三年前,他被调去裴兆华身边当警卫员,他还记得,那是在七月,学校放暑假的时候,裴兆华刚刚结束一个作战会议,有一整个下午的空闲时间,他想起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去看过自己的父亲,决定下午去探望他,他自然要随行。
裴兆华身居高位,待人却很和气,对手下的人很不错,招呼着他一起坐下说话,他当然是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说的都是些家常话,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过了没多久,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们正疑惑,裴家的保姆就急匆匆跑了进来,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了停,有些哭笑不得地对裴鸿元他们解释:“晏晏爬到树上去了,现在下不来,我去给她找梯子。”
客厅里的两人听了,也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裴兆华示意让庄越扶着裴鸿元,一起去院子里看看情况。
裴家的后院有一株很高大的石榴树,七月时节,石榴花已经开败了,绿意盎然的枝头零零落落的挂了几簇未熟的青果。
他就是在这样的一棵树上看见了她,七月的午后,阳光很盛,细碎的光斑穿过茂密的树叶间隙直射下来,她就这么坐在这棵树上,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他还记得那棵树的树干很粗壮,有很长的一段躯干是笔直而没有分支的,并没有任何易于攀爬的特征,他至今也不知道她当初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爬上去了,偏又下不来,她自己倒不是很着急,悠悠闲闲地坐在树杈上,晃着脚丫子,手里捏着一个泛青的石榴果,惹得家里一群人手忙脚乱要去找梯子,生怕她下一秒就摔下来。
而她只是不慌不忙地往下看了看,黑白分明的眼珠往院子里一扫而过,在一群老胳膊老腿中,她一眼就看上了年轻力壮的庄越。
她对他说:“哥哥,你能抱我下去吗?”
庄越搀着裴鸿元,仰头对上她的目光,无来由的紧张起来,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一下,没有回答她。
裴兆华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显然是拿这个侄女没什么办法,他对庄越说,“小庄,你去,去把她抱下来。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还一点正形也没有。”后面这句是对裴鸿元说的。
他走到树荫下,抬起眼就是她修长白腻的小腿,还有一双泛着粉红色泽的脚,没有穿鞋,悬在空中来回轻荡。
她的皮肤实在是白,白的简直有些刺眼,他的目光微微闪烁,把自己的视线强行从那双脚上移开,心脏却仍是止不住的一阵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裴晏晏坐的树杈有些高,他试着伸了伸手,没办法直接把她抱下来,目光在她的腰和自己的手之间转了一圈,他的脑子有些迟钝地转了转,想让她把上半身倾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裴晏晏坐在树上,看他愣头愣脑地比划了一圈也没把她弄下去,有些不耐烦了,低头对他说,“我直接跳下去,你站好,张开手臂接住我就行……我跳了啊,你接住!”
庄越记不得他当时有没有说话了,只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蠢透了,否则她后来不会把他忘得那么干净,又一无所知地反过来撩拨他。
他按照她的指示在树下站好,张开了手臂,下一秒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谢谢哥哥。”她稳稳的落了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了声谢,对他笑了笑,然后迅速脱离了他的怀抱,一转身就跑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触碰女性的身体,只是以前的每一次接触几乎都伴随着惊险、紧张、惶急等种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他并没有任何闲暇去感受这些触碰,对他而言,女人和男人最明显的不同,似乎只在于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