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往上攀爬的机会都剥夺走，也未免太过残忍。

那女孩和慕建同“对话”结束后，迈着轻快的碎步跑过来，两侧的马尾随着步伐轻轻荡起，走近，慕青瞧见她那向来苍白的面色消退了些，眼角眉梢暗藏喜气。

她跑过来和计许说话，不，是打手语。

慕青看不懂，只知道那女孩在交流途中拿起桌面上先前被烤焦了的那一串中翅，计许看见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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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往宿舍区走，耳后热闹如旧，根本无人知晓她那悬在心底晃晃荡荡的小心思。

打电话给顾浅时，她依旧忙，忙着搓麻将约朋友，挂电话的速度比谁都快，慕青刚探出口的那一句：“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被电话那头的忙音生生阻断在口边，又咽回去。

思绪又落回到这间逼窄的屋子里，慕青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下的木板咯吱乱响一通，她侧脸趴在手背上，目光投向屋内唯一一处的小方窗，深褐雕花的木构框架，越过横纵交错的窗棂，慕青仿佛看见有人影经过，驻足于窗前。

“叩叩”两声，老式的隔扇扑簌松动，慕青坐起身，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知道那人是谁，她不怕。

小半晌后，一张纸片从窗缝递进来，恰好落在旧木桌上。

她趿着凉鞋过去，识同这字迹。

【夜里下雨，窗户要关紧。】

慕青慵慵懒懒地开口：“知道了。”

计许还低头站在那，不多久，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又一小张递进来。

【明日我去镇上，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慕青看到这来了兴，急问：“能带我一起去么？”

对面窗外的人停滞很久，摇摇头。

老式的外推窗，只能掩开一个不大的缝隙，用铁钩支摘着，慕青伸出手，抓住计许的胳膊，他埋着头不吱声，也不躲。

“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慕青晃晃他的手，撒娇意味十足，“为什么？”

少年背着月光，紧抿着唇，沉默如山。

明月跃上槐树梢头，同晖流光徘徊隐没在暗色之中。耳畔有雨声淅沥，慕青觉得眼前这少年简直比一团死面疙瘩还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