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计许是真不耐烦了，瞧都不瞧她，转头就走了。

那边慕建同他们的会议也刚好开完，慕青凑上去搂住老东西的胳膊，语气亲昵极了：“爸，咱走么？”

慕建同拂开她的手，自顾自地说：“明天要带这些孩子一个个做验测，现在留在校内的多是无父无母的留守儿童，我们的康复师刚好排了一个月的课程……”

“一个月？！”慕青尖厉地叫出声，“咱们真得在这呆上一个月？”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慕青即刻换了副面孔，嗤笑道：“我又不是特殊儿童，没必要呆在这上什么狗屁康复课吧？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慕建同从不是慈父作风，他不理慕青这些怪脾气，只撂下一句：“要走？那你自己沿着那条路走回镇上，再从镇上坐大巴走吧。”

慕青顿时无言，拖起无力的步伐，跟在狠心的老东西后面。

晚饭仍是吃食堂，此时正值暑假，留校的学生不多，只十多个，围在一处坐着，慕青端起饭碗，跑到他们那桌坐去。

康复师小慕话多人热情，嘴里对慕青夸赞不停：“看看咱们小青儿多乖，这么快就和这些小伙伴打好关系了，看来这一个月，慕总您就不用太操心了。”

………

腰窝

那边，“乖巧懂事”的慕青将饭碗往计许面前一砸，吓得好几个孩子双瞳惊颤着看向慕青。

计许无声地睨她一眼，并不理会。

慕青跨进长凳，贴着计许坐下，任由旁人用何种目光看她，她均分毫不应，只托着下巴看向计许。

那人不动如钟，吃完自己的，伸手就将慕青的碗划入自己眼下。

有一双手悄悄探过来，碰了碰计许的胳膊。

计许和慕青一齐抬头看过去，是一个瘦弱的女孩，眼睛不大皮肤很苍白，面容同秀，编两股低马尾，乖巧地别于耳后。

她看着计许，熟练地同他用手语交流，计许用同种方式回应着。

说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话。

比划什么狗屁东西！

慕青最怕遭人冷待，她心思活络又爱热闹，在朋友堆里从不愿落单，她见计许和那女孩热络熟稔地用手语交流，面色温柔，偶尔会勾起唇角浮出一个淡到极致的笑。

慕青心里吃味着，坏心思再度浮出来。

她忽而换了只手托住脸，另只手悄悄隐进暗处，伸向计许腰间，指尖隔着T恤，勾划着那一点点虚空。

就差几厘米，就被那女孩恶意地搔中腰窝。

计许感觉到她那双不安的小手，正在他腰间作乱，他神情稍愣，偏头望着慕青。只见那俏唇轻动，扬起一个肆意的笑。

手语中断，计许迎着对面女孩诧异的面容，倏地扯直唇线，继续比划。

然而绷紧的肌肉已然将他出卖，慕青惊叹，他那样瘦，小腹却格外坚实硬挺。

心火激旺，撩得人发急。那手，已经缓缓移至后方，对准他的腰心，重重掐下去。

计许骤然挺直脊背，先前的镇定自若渐渐从他脸上一块块剥脱掉落，随着他的尊严，被那女孩，一同踩在脚下践踏。

他停止和对面的女孩交流，一把抓住腰间那只小手，滚烫的掌心熨着微微凉意，他多握了几秒，将慕青的手放回她腿边。

不是怒，不是羞。而且无措，紧张，又夹杂着些莫名而来的情颤意动。

慕青笑着想，如果继续可以开口说话，此刻一定会义正严辞地教育她：“女孩子，要自重。”

那边大人们用好餐，慕青听见护士姐姐叫她，她即刻应下，起身时，凑在计许耳边，他带的是最普通的那种耳背式助听器，透明的边角绕过耳廓，挂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