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卖的茶叶特别贵，它不值那个钱的。等你买了就会上当，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今天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大伯他们应该已经被抓了，下一个肯定是我，所以你得离我远点儿，这样警察才不会把你当成我的同伙。”

大概是秘密憋太久，一口气讲出来，陶沐竟然觉得比背诵茶叶卖点更加顺畅流利。

只是过于紧张，说完，他似乎有了要缺氧的感觉，屏息等待着结果宣判。

他又抬眼瞄了好几回谭邹阅，企图通过表情来决定下一步如何是好。

然而谭邹阅没什么表情，平静地听他讲完，攥住手腕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说完了？”

“嗯。”陶沐觉得奇怪，不禁生出糟糕的想法，试探着问，“Tan，你不会是根本没听懂我刚才说的意思吧？”

谭邹阅按开电梯，把人拉进去后，回答说：“的确有些没太听明白。”

“你是哪里不明白呀？”陶沐不禁替他焦急，笨蛋的理解能力怎么会这么差呢。

同时他也庆幸，如果当初谭邹阅遇到的茶叶骗子不是自己，那Tan可就完蛋了。

陶沐又仔细解释了一遍自己的「罪行」，试图让谭邹阅理解并接受，好赶紧放开自己：“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正经，为了引你上钩买高价格茶叶，把你给骗了。其实我的身份就是没有道德的骗子，Tan，你不该再跟我待在一起了……”

电梯数字不断往上跳，直到跳到家楼层数，谭邹阅才开口「嗯」了一声：“这些我知道。”

他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抓泛着泪光、不情不愿的小坏骗子，走到家门口松开行李箱了也没把陶沐松开，边按密码边说：“不过我没买过你的茶叶，所以茶叶交易不成立，你没有骗到我。唯一成立的是你用裸照勾引我，确实对我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影响，今后你得继续为此负责。我不太明白的地方是「人财两空」”

“我没被你骗，钱还在。人，现在也在我面前。”

谭邹阅关上门，凑近陶沐低声问：“如果非要算咱们之间有谁人财两空，陶陶，你觉得应该是谁？”

是啊，没有骗绩没赚着钱，桃体还被谭邹阅一顿舔汁暴吃掉了。

搞不明白逻辑的陶沐脑袋空空，喃喃道：“啊……是我？是我人财两空啊。”

陶大伯：你们礼貌吗？

33

陶沐没有沉浸在「骗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悲伤中太久，他依然不解：“Tan，那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吃惊不害怕？我可是骗子！”

也是，陶沐以为的狗血场景一样没发生，这会儿还能够安稳出现在谭邹阅家里。

无论谭邹阅有没有被骗着买茶叶，他认为常人知道真相后很难做到如此淡定。

谭邹阅倒是觉得没那么奇怪，毕竟面对的人是陶沐。对着这张脸，他确实很难产生激动或恐惧的情绪。

试想，一只猫咪举起粉嫩的掌心肉垫对你嗷嗷叫：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和老虎可是一家！谁会有太过激的反应。

沉默片刻，谭邹阅交代：“我在那个同性社交软件公司上班。”

人的感情复杂且难以控制，陶大伯到底是陶沐为数不多的亲人，谭邹阅能比较好地接受陶沐是个骗子是因为他从一开始便知情，从未真正上钩。这并不代表陶沐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把大伯送进监狱。

另外，他也担心以陶沐单纯的心性，日后会为自己顺手推了大伯一把而深感自责。

“同事告诉我有个茶叶骗子团伙在软件上行骗，证据确凿，这两天被举报抓捕了。

主犯之一姓陶，我猜那人可能是你之前提过的大伯。来见你之前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惊讶。”

谭邹阅告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