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查清楚了。小丫鬟看到一个高挑俊美的男子走过来问话,他身上衣服虽然普通,但身周气势像山一样压迫,小丫鬟本能觉得害怕,搂紧了怀中的东西,紧张道“奴婢不知道。”

王言卿从后面跟过来,陆珩在锦衣卫行走惯了,即便脱下飞鱼服,那身骇人官威也不会消失。王言卿轻轻抚了下陆珩胳膊,接过话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跟随陈千户来梁府吊唁,千户十分心痛梁大人英年早逝,有些肺腑之言想和梁大人的公子梁榕说。不知,梁榕在何处”

看到王言卿,小丫鬟放松了些,但是肩膀依然紧绷着“奴婢真的不知道。前些日子,大少爷失踪了。”

陆珩和王言卿听到,心中都是一震。王言卿和陆珩对视一眼,试探着问“失踪”

“是。上个月大少爷出门访友,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太太派人去亲朋故友家都问了,没人见过大少爷。”

陆珩声威不动,问“既然失踪,为何不报官”

陆珩即便没有刻意施压,说出来的话也像审问人。小丫鬟更害怕了,声音细若蚊蝇“太太说大少爷只是贪玩,说不定再找一段时间就回来了,用不着报官。”

王言卿暗暗挑眉,家里女儿通奸,梁文氏二话不说捅到官府,而原配长子失踪这么大的事,她却说不用报官。看来,梁文氏隐瞒的事有不少啊。

王言卿对此不予置评,柔声问道“梁榕竟然失踪了,真是让人揪心。不知梁榕住所在何处,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外人要看主家少爷的房间,小丫鬟本该拒绝,但是她看着陆珩喜怒不辨的眼睛,实在不敢说“不”。她战战兢兢指了个方向“大少爷的房间在那边,锁门的那间就是。”

王言卿朝前院方向看了眼,锁门了,看来这个地方越发可疑。王言卿对小丫鬟安抚地笑了笑,问“你们是哪一天发现梁榕失踪的”

“三天前,太太见大少爷半个月不回家,派人出去问,才知道大少爷并没有去朋友家。亲戚家也都没见过。”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小丫鬟想了想,道“是十七那天。大少爷出门特别早,伺候的人看见了问好,大少爷都不搭理。太太还不高兴地抱怨过呢。”

陆珩微微眯眼,忽的问“上个月的日子,你记得这么清楚”

陆珩一说话小丫鬟就害怕,她牙关都不自觉打颤,忙道“并不是奴婢搞鬼,而是那天太太回了趟娘家,所以奴婢才记住了日子。”

王言卿心中暗动,追问道“十一月十七非时非节,梁太太回娘家做

什么莫非,梁太太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太太没有让人跟着,只带着二少爷,上午出门,晚上便回来了。”

陆珩问“什么叫只带着梁彬”

小丫鬟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扣了扣手指,为难说“就是只带着二少爷呀。太太嫌赶车那个老奴身上臭,不让他跟着,让二少爷赶车走的。”

梁府算是中层家庭,不比公卿家族呼奴使婢,也不必像普通人家一样为生计奔波。他们家里有厨娘和奴仆,但如果闲置一个劳动力专门用来赶车,对梁家来说就不划算了。所以梁家女眷出门时都是由会赶车的奴仆兼任车夫,如果信不过男仆,让自家男丁来也说得通。

但王言卿却觉得梁文氏的动作太多了,丈夫刚死,她无缘无故回娘家做什么

陆珩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见小丫鬟问不出什么了,就示意她离开。小丫鬟如蒙大赦,赶紧抱着东西跑了。等人走远后,陆珩问“她说的是真话吗”

王言卿道“没看出说谎痕迹。”

“那就是真话了。”陆珩抬抬袖子,细微挪了一步,挡住了风口灌来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