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或许是方才猛烈的撞击让季秋寒短暂地从噩梦中抽离,他扶着方北,脚下一深一浅地朝路边的长椅走。方北见人不愿上车,又不敢用强,只好顺着他半掺半扶。

“…是!是属下失职!季先生没事…”

方北面色绝望,递来电话,季秋寒皱着眉盯了一会,没动。

方北只好道:“季先生,是江少找您。”

季秋寒的眉头舒开,他接过电话,那边的雷霆怒火还没下。

他说:“江湛,我想见你…”

……

铺天盖地的大雨愈演愈烈,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招牌,油柏路面,哗哗震响,在耳边将时间线拉的绵密而冗长。

季秋寒坐在地上,湿透的背靠着长椅,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撑伞的方北,心比北极夜还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红色渐褪,模糊的视线随着忽亮的车灯微微抬起。

雨里,苏北被一脚踹翻在地,耳边紧接着是江湛的怒吼:“都他吗愣着干什么?!去拿毛毯来!!”

易谦满是泥泞的裤腿还卷在小腿,顾不得雨就去后备箱里取。

江湛大手一挥裹住他,在一片冰冷与混沌里,男人的唇温热:

“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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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被遗忘的黑匣子(一)

季秋寒在路上就发起高烧,江湛把人抱下车,魏微带着几个医生早已等在榕台。

一系列的外伤检查无碍后,输液的针头刺进青细血管,床上昏迷的青年蹙眉闷哼一声。

“你轻点!”

被低声呵斥的魏医生委屈又无奈,再轻也得扎进去啊大哥!但余光瞥见江湛的脸色,连声音也不敢大了:“是是是是…”

再细小的回血在这样苍白的手背也显得格外刺眼,魏微战战兢兢,手下胶带粘的比做神经缝合手术还认真。

点滴调到合适的速度,镇定的药物也开始起效,床上的青年昏睡过去,江湛打了个手势,关上灯,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

书房,易谦将手里还热着的调查报告递给江湛。

“……季哥同父异母的姐姐季夏在5.23案中确认死亡,三十六名被害人中季哥是唯一一位幸存者,在被解救后失明两年。这是当年的案情报告和病情诊断书,后来由李国毅夫妻资助上…!!”

江湛捏着报告的手发紧,上去就是一脚。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现在才查到?!”

事实上,在晚上季秋寒出事的第一时间,他近期全部的行踪轨迹就精确到分钟的呈到了江湛手上。但在看守所和李国毅家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方北确实不清楚,江湛预感不对,当下就让易谦去把人从头到脚地又仔细查一遍。

果然,这次一查,那微小的两行痕迹直接让易谦的心跳漏了两拍。

“对不起哥!季哥的档案被修改过,最开始的那次调查是我疏忽大意…”

解释在怒火正盛的江湛耳朵里一向等同废话,一路上皮鞋还没换,江湛抬腿又是一脚,登时就给人踹翻了。

“疏忽大意?行,要我再重新教教你这个毛病该怎么治是吧?!”

“不是…我…!”

易谦的脸唰一下白了,立刻从地上撑起来站直:“我知道错了,请哥责罚!”

“一边跪着去,等会再好好收拾你!”

易谦只觉得身后每一寸皮都开始疼起来,脚下不敢有半秒迟疑,朝着那块熟悉的地板就跪了下去。

一旁被迫围观的魏微额角冒汗,心里默默为好友掬一把同情泪的同时,捧着手里的病例薄一个字都不敢落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