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孩子,”约瑟夫用人的坐姿坐在小猫面前,还翘着二郎腿,“你只是失去一点毛发,还会长回来的,只是一点小代价,公园里所有同胞都将得到更多的罐头!”

三花猫咪咪地叫了几声,老老实实地趴在约翰腿上。“她说什么?”约翰问。

约瑟夫摊开爪:“她说我们这些男人很自私,关键时总是牺牲女人的利益。”

约翰歉意地对猫耸耸肩。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猫发生如此严肃的对话。

几小时前,克拉斯躺在沙发上,额头和眼睛上蒙着散发玫瑰精油味道的热毛巾,身上盖着绒毯。

这并不是他自己家。穿蓝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孩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把咖啡放在克拉斯身边的茶几上。

“你没事吧?”女孩试探着问。她的衣服就像牙科诊所的护士,让克拉斯觉得把找路希恩比喻成看牙医还真没错。

“没事,已经好多了……”克拉斯无力地回答。

“现在你能屈伸一下腿部吗?”

“可以,放心吧,我自己也是研究者,没事的。我只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得多躺一会……”

这时路希恩也走出来,带着仿佛没睡醒的表情。“你该回去了,”他说,“这次的实验确实有点痛苦,我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当然,结果还不明朗,但研究过程也是很有意义的。”

克拉斯随便哼了一声,他一点都不愿意回想刚才经历的事情。虽然这是他自愿的,而且也不会留下任何肉体伤害。

这里是路希恩的私人小型别墅,更准确说是小型研究所。魔法学者的实验室并不好玩,如果不是为了各取所需,克拉斯绝不会自愿当“志愿者”。

他想知道自己是否安全,在没有得到答案前,他不想被协会的朋友知道。路希恩会保守秘密,他是典型的黑月家学者,和研究无关的事情他不会多说一句。

听说在遥远的年代中,连兽化人或恶魔都会在法师的实验室里发疯。法师们喜好洁净,不会搞出满屋子血淋淋的场面,尽管如此,实验品的经历也不会比酷刑舒服到哪里去。

当然,克拉斯知道,路希恩对自己相当手下留情了,除了不能使用麻醉的情况,实验中他尽可能使用了减轻痛苦的药剂。

路希恩的女助手也很体贴,她会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克拉斯捏,虽然克拉斯拒绝了。

尽管如此,一切仍宛如噩梦。克拉斯想过中止,可每当想起心中深藏的疑虑,他就又愿意继续下去。

当初协会总部的驱魔师们对他进行过检查,却什么都没发现,因为他们只使用了非常基本的探知,客气得像抽一管血这么简单。

克拉斯自己也是施法者,他非常明白,自己身上确实有些不寻常的东西。罗素说这些也许是真知者的其他潜能,克拉斯很希望结论真是如此。

克拉斯想要答案,路希恩也想进行有意义的研究。

女助手去换掉了工作服,准备开车送克拉斯离开。最近克拉斯每天都会在上午出门,傍晚之前离开这里,以便在约翰醒来前回到家里或者协会办公区。

离开前,路希恩吞吞吐吐地叫住克拉斯:“我听说丽茨贝丝有了点麻烦……”

“她没事,有麻烦的是她的搭档。”

“这和她有麻烦是一个意思,”路希恩有些伤感地叹口气,“她总是给自己找麻烦。她不热爱家族和知识,更喜欢做那些短视的事。”

克拉斯本来想说一句“协会并不短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路希恩本来就和丽萨不一样。

“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路希恩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一直希望丽茨贝丝是继任者,可是她的心思不在这方面。”

在送克拉斯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