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起初只是摸摸手,后来放肆地去描绘季栖元的掌心到指骨,每点一下,就像是有种蜻蜓点水的痒感。

他摸人举动实在太肆无忌惮,后来季栖元才知道这种动作哪来的。

因为周随摸机械猫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只到处蹭蹭留下痕迹的猫。

“还摸?”季栖元问。

周随直言道:“骨头酸,想动。”

一个直白耿直的病人,足以让专家组掉光头发。

生病带来的是浑身的不舒服,周随是有点多动症的,身体好转就想动动。

这当然被专家组遏止了,可他的小动作就变得特别多,季栖元再正人君子也抵不过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动来动去,周随稍稍仰头看他的时候,季栖元已经靠近了。

季栖元半弯下腰,周随就仰起头来。

两人视线相对已经没有了回避,他坐得很直,仰起头亲吻时能瞧见那漂亮锁骨颤动。

季栖元忍不住想要亲他,每次撩拨过后就像是偷|情。

周随不太会亲人,第一次在病中血气上涌磕磕碰碰,第二次亲的时候可能没收好牙关,季栖元下唇破了皮。

顶着破开的嘴唇走进吴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得到了师兄死亡凝视。

只是季栖元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随的粘人,陪床的这段时间,他见过周随几次半夜从梦中惊醒,毫无安全感地找着什么,直到看到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有点像是被噩梦魇住了,季栖元知道他的过去。

周随不是个懦弱的人,正因为过于坚强,有些被他忽略克服的事情,才是真正压在心底的梦魇。

他想等周随主动去说。

所以他有很长的耐心等着。

饭最后没吃上,因为周随困了。

困来得突然,每次都是碎片睡觉,季栖元见他眼皮打架的时候就扶住人,“先睡,醒来再吃。”

猫进病房时候,周随睡了。

它是个称职的机械猫,三言两语就把刚刚专家组来抽了血还做了一套检查的事情转述给了季栖元,周随本来精神挺好的,一套下来也给整累了,没等到吃饭人就睡过去了。

“我们周随会好吗?”猫忧心忡忡。

季栖元摸了猫头:“会,只是需要时间,你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