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看向沈英,想他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解释,却只闻那司徒却邪说道“老臣尚知太子此计之意。目光短浅,仅在一时利益者,便平霍云,头断诸葛高。目光颇远,又不计一时得失者,便候霍云一统六洲,而后攫取之。太子这一局乃名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又名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琰道“孤甚觉沈将军之计可谓上上计,诸卿可仍有己见?若无,便且退去。”
众人互视皆无言语,沈琰起身便要离去,尔等跪拜相送。
“晋慕来文成殿。”
沈琰离开后,诸位纷纷起身,除却裴拓仲与司徒却邪之外,皆用打量之色看了沈英一眼方才离去。司徒却邪于裴拓仲后一步离开,对沈英说道“顺天意而为,可行天下;逆天而为,劫难无数。太子,好自为之。”
司徒却邪怀有一丝失望离去,让沈英那一刻在想自己可是真的做错了,但是,慕容九说的无措,情非得已。除却这天下,他还想要云长青陪着他。
转身甩开那些烦心事,去了文成殿。
“冥幽特使那由你去谢绝。”沈琰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道,也不抬首看他一眼,更没有他那高见的喜悦。
“是。”
“你寻孤有何事?说罢便前往驿站,切记,暂且莫要透露你的身份。”
沈英道“父王可知国师之女与代云之情?”
批阅奏折的沈琰握笔之手一顿,随即搁下朱笔,看向沈英,说道“你不该掺和此事。”
“儿臣却有旁观之心,只是代云与国师皆来求情。国师在武国已经算是位高权重,若其女嫁于代云定助其威风,眼无王室,不利于主君掌控。故此,儿臣以为可借此削弱其权势,准许代云、素素婚事。”
沈琰有些不解,看了一眼下面侍奉的笔者顾羽双,那顾羽双也有些不解,放下手中毛笔静候沈英道来,如何削弱其权势地位。
“晋慕,你说说如何削弱其权势?”
“国师身体抱恙数日,御用大夫也未能医治,今日儿臣见其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大有痢疾缠身。故而,准婚事,以养病为由接入轩王府。国师位居我朝数年,城府颇深,也知主君此举暗意,而其不夺一时好胜必定在府中等待时机。所谓树大招风,国师如此享受主君恩惠必遭群臣嫉妒,哪怕是移花接木、无中生有都会弹劾国师。如此一来,主君不必花费诸多心事,只要有人引头,事情便成了一半。”
沈琰闻后看向顾羽双,那顾羽双点头,道“国师二十多年来青云直上,上不落下,凭的便是脚踏实地,步步为营,眼光高远。如此,国师定还会在轩王府等待机会重返朝堂控制大局,至少,一年之内他是回不得,一年的时间足够掰倒他了。”
“那孤即刻理旨赐婚轩王与素素。”
沈英点头。
沈英将冥幽约至上等酒楼,华美的紫蓝交错装饰之中,横着有一侍女屏风,隐约有琴声从其后而来。稳坐的沈英看着伙计上菜,直到菜齐、酒齐才见一黑袍长发女子进来。
“冥幽特使。”沈英此刻非武国太子或是将军,便起身相迎。
冥幽看他一眼,拱手回礼,笑道“主君可是答应相助?”
沈英不急于回答,示意她坐下相谈,旁侧奉酒的女婢上前斟酒。
“若非迫不得已,冥幽委实不想为此等小事请求武国主君。”说着,冥幽有些感叹和失意,端起酒杯仰头喝下,饶是酒水挂在唇边也不在意,沈英也不开口说话只让她先发泄一下内心的烦忧。婢女又斟满酒水,心中犹如海浪般的冥幽端起酒盏才说“主上他一世将仁爱刻于心间,并立“仁”字石碑放于朝堂以示众臣,”提及这又是觉得可笑,喝下一杯重重放回,稍带些愤怒的说“连那心毒狠辣的霍云王都不忍残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