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最好。卯时战事是真攻,酉时战事更要真才行。你不是很想知道杀敌与杀人的区别吗?待会儿你就会知道。”
这话说的云长青有些激动,却还是按捺的住,笑道“我算不算弃笔从戎了?”
“但长青,我希望你还能拿起笔。”沈英那双温和的眼中渐渐生出丝丝苦涩,想起沈羲和卧病在床还心思墨染天成的模样就觉心疼,那是他唯一的妹妹,若是含怨而终,而他明明让她可以无怨死去却没做到,他将会有愧。
可若是云长青因他而弃笔从戎,他将后悔自己带他走入戎马之中,忘却山中好颜色。
而在云长青心中,这话却有了另一番意思,却若风一般的说道“待我回去,便为你妹妹作画,不就是一副墨染天成吗?我云长青还是能给得出的。”
沈英侧头看向他,在云长青眼中那是特别陌生而又认真的生疏“谢谢你,长青。”
当时的云长青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对着日落含笑。不管沈英有什么瞒着他,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必须像个女人一般去计较呢?
此战持续半个时辰左右张歌便率兵回城,收兵速速赶回复命。袁则渊先是对他一番嘉奖后是提了到都尉一职管辖百位将士,日后可率兵,张歌领了命便褪去。
陈鸣来时,道“袁将军,这张歌在北地时可也是战功赫赫,出兵知晓进退,算是个好将才!日后,你可得好好提拔提拔啊!”
袁则渊道“一直做个教头倒也是委屈他了,入军快十年,今时提拔不算晚。”
陈鸣笑了笑,继续和他说笑,毫不提及今夜一事。
等晚饭时,云长青和沈英齐齐进了主营之内,当时,陈鸣和袁则渊已经用过晚饭在那喝着粗茶讨论着老家,说的不亦乐乎。云长青说了句跟着听了起来,却不太懂他们说的那些东西,还是沈英在旁侧稍加解释才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许石飞揣着大肚子来了,进门后无非是对几位好生礼数一一施过。
“许都尉,今夜帅百名将士于酉时前赶至燕柯山下,引敌军下山与你交战。”云长青道。
许石飞本就是来蹭军功的,那有什么本事,这会儿云长青如此安排倒让他为难了,可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无能,脑子一转,问道“不知王爷心中可有妙计?”
“没有。”云长青很是简洁,不肯多一个字,他就坐在那看着许石飞。
许石飞脸色差点没绷住,幸好反应的快,打马虎的笑道“王爷定是有所妙计,否则,定不会夜袭燕柯。卑职这就去准备,酉时之前一定赶到山下,若无其他事宜,卑职不便在此打扰各位,告退。”
许石飞跑的倒是快,让云长青有些无奈,袁则渊和陈鸣互视一眼,袁则渊则很不满,道“这许石飞是何人安排来的?一看就是个草包。”
陈鸣也有些嫌弃,却不是明显,道“这许石飞且不管他,事情做的如何,再管管也不迟。袁将军莫恼。”
云长青对许石飞也算清楚,一路上他何般会讨人是心有体会的,却不打算将他正法,反而留着他在,说不定那日有用。这会儿听他们两人如此说也只道“傻子出兵傻子打呗!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他存在的理由。袁将军,待会儿我且不回,与沈参军在撤退时潜伏涯洞周围等待时机。”
多提这般人也是自寻烦恼,袁则渊也不提及,只道“王爷与沈参军可得小心,入洞前务必谨慎。不能强取,今夜不行,还有明夜。”
“对啊!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是如何也要留着命在。王爷你初入军营,还得多听听袁将军劝言,莫嫌他唠叨。”陈鸣道。
云长青看向袁则渊,笑道“我矮袁将军一辈,他的训导我该记得,不会嫌弃。倒是,沈参军怎一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