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如何?昏君如何?”云长凌笑道“却都无法用自己的情感做自己的选择。”
谢酒逐渐的明白起来,想肯定与云长青、锦月初有关,伸手把人扶到小榻边,让唐林准备准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当一个人坐在天下最高的位置时,有些事情就必须接受和必须拒绝,由不得自己。长凌,既然选择了这个位置,如今,何必生怨悔呢?”
头脑昏沉的云长凌顺着躺下,伸手扶着额头呢喃“酒儿,你可知,从小到大,我都无法由自己的意愿选择…我的一生都是母后安排的,她策划了我的人生…有些事情,明明该接受却拒绝了,该拒绝的却接受了。皇位,呵呵!好累。”
“也许你做的是对的。”
“可我伤害了我最亲的人…这算是对的还是错的?为了一己之私,我背叛了他、欺骗了自己。”
有些话说到谢酒的心里去,竟心生怜悯的附上他的胸膛,轻声说道“不管错对,我都陪你,你不会孤独的。”
身处皇位,岂止是孤独呢?云长凌讥讽道,伸手搂住谢酒的身体缓解这种寒冷。
公孙回琴漫步往回走,那身影像是要倒的大树,在晨阳下很孤单…
“姜明,等等。”栎阳追上他,可公孙回琴依旧没有停止,也没有加快速度。
“寺卿还不知如何向君上交代吗?”
栎阳道“你为何要帮我们?如此一个掰倒我们的好机会,为何没有用你的智谋除去我们?”
公孙回琴的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道“你只想着尔虞我诈,我只想着明哲保身,这些年,你们也未将老夫掰倒,如今,你们身陷危境,老夫也不想冤冤相报。”
公孙回琴还是没变,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这些年过去了,他依旧在朝堂上站的稳固,可想他何其聪明,如今,连报复他们的心都没有…是看他们可怜还是讥讽他们的无能?“你是讥讽多年来你依旧在朝堂站稳脚步,还是…觉得可怜。”
栎阳如此想,他也没有办法,只道“你还是不肯放下猜疑,总以为每个人都在威胁你…此次,我帮的是自己,我这把老骨头再不回府歇着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姜明,你我各为其主”
“对呀!各为其主”公孙回琴打断他的话“早些回去,大家都老了,受不起折腾。”
“姜明,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年,你有没有算计过我?”
“前尘往事,今时不提。”公孙回琴道。
栎阳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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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凌当日处死洪福生,关押当值羽林军首领,并处死侍奉的宫俾,剩余之事交由东方南和吏部李朗去做。
朝堂上这几日格外安静,争论少了不少,而容臻罪行也被公布天下,惹起民间一番风波,都在想这一场寿辰谋反。
而锦月初以寿寝终安为由宣布天下太后与世长辞。
云长青醒来时,已经被送回王府了,云长凌当日亲自送他回来,并且在王府住了一晚陪云长青说说话。当听闻他梦语唤着沈英时,出去喝了一杯酒,方才睡下。
容九过来时伸手撩起帐子看着还在休息的云长青,立在那,就是半个时辰。
云长青一睁眼就看到他,心情糟透了“容九,谁允许你进来的?”
“属下只是想叫王爷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云长青瞥了他一眼,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容九也不搭把手就靠着床栏立着。“那支箭是不是你放的?”
“王爷刚刚醒来就问这些话似乎很急切。”
云长青板着脸说“是还是不是?”
“是。”
“为何?你要杀我还是杀云长凌?”真是容九,他如何得知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