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慎言说着对卫昭伸出手。

卫昭应了声,把猫儿放回他手心上。

拿开手时,卫昭的尾指不小心扫过越慎言的指腹,卫昭心里慌了一下,飞快地抽回手,将手藏在身后。

越慎言不觉有异,一手托着雪猫,一手从袖子里摸出块帕子递给卫昭:“你手上还湿着,擦一擦。湿湿冷冷的容易生冻疮。”

卫昭红着脸,拿了越慎言的手帕将手擦干。

还了帕子回给他,卫昭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他肩上……

“唔……你肩上落了些东西。”

卫昭指指他肩头,道。

“是吗?”

越慎言反问一句,拿空闲的手拍拍自己肩膀。

看着越慎言拍了好几下都没拍落那粘在披风上的花瓣,卫昭忍不住出手相帮。

看卫昭从窗户里努力往外探着身子很艰难,越慎言自觉地往窗边靠靠,躬下身好让卫昭够得着他肩膀。

卫昭踮着脚,很认真地将花瓣一瓣儿一瓣儿地取下来,放在自己手心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雪落的声音。

屏气凝神地将越慎言肩头的花瓣都取了下来,大功告成的卫昭轻快地叫了一声“好了”。

猛一转头,卫昭就看到越慎言偏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卫昭刷一下红透了脸。

“唔……另外一边要不要也清理一下?”

红烧大虾卫昭弱弱地指指越慎言另外一边肩膀,问。

越慎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还是先取一下我头发上的东西吧,落上面有些痒痒麻麻的。”

卫昭往他头顶上一看,果然落了一头的花瓣。

“那你再低下来些……我够不着。”

卫昭使劲儿垫着脚。

越慎言轻笑一声,干脆用手肘撑住窗台,身子再往下压低几分,好让卫昭碰得到他头顶。

越慎言的头发软软滑滑的,触碰起来就像上好的丝缎。卫昭想要凝住心神心无旁骛地给他取花瓣,可总是抑制不住微颤的手指,还有扑通乱跳的心。

天上突然又开始飘雪。

柳絮似的雪花洒下,北风一吹,飘飘摇摇地飞过卫昭的指尖,落在越慎言的发上。

卫昭恍惚间念起一句话――

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

这天晚上越夫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死活不肯睡觉。

“啧啧啧,孩他爹你是没见到咱们家阿好和卫小姐相处那样,啧啧啧,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看着都替他不要脸。”

越夫人抱着丈夫的手挖苦自己大儿子。

越将军眉头一蹙,不太高兴:“什么老太婆?!你这才三十四,哪里老了?!”

越夫人掐丈夫一下:“会不会聊天了你?!皮痒是不?!”

越将军举手投降:“是是是,老太婆。”

看到丈夫认怂,越夫人心满意足地继续鸡血:“以前我还担心阿好性子太冷,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今儿看都是我想太多了。啧啧啧,这讨好女孩子的花样儿,我和你两个加起来都没他会得多!什么捏雪猫儿雪兔儿啊……喂越奕祺你居然敢睡着?!我都没说完话你敢睡着?!”

困得不行的越将军一把搂了夫人的腰将她拖到被窝里:“睡了睡了。阿好那人精着呢。今天还敢让人假扮马军营里的人来说营中有要事要他回去。想呆家里见人家卫小姐就直说嘛,这么多弯弯道道的肠子也不知道和谁学来的。你就歇一歇罢。”

越夫人恶狠狠地掐了丈夫几下,这才睡去。

――――

卫昭回到家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