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卫相府,拿主意的是夫人,不是相爷。”
刘诤那个蠢货就继续一奔千里地错下去罢!
卫夫人手里拿着一碗茶,随意地撇了撇茶水上的沫子,笑道:“你也不怕我讲这话说给相爷听去?”
越慎言跟着笑了:“相信夫人您也不会拿这事儿去气相爷。”
依着卫相的性子,听到这话肯定是要恼怒的。
他一怒,卫夫人又要花上好几日才能将他哄好,实在是得不偿失。
知道越慎言言下之意,卫夫人玩味地看着他,说:“你是这么个聪明又明白的人,我倒是要好好想想,当不当把昭儿许给你了……不管怎么说,夫君还是蠢笨些,妻子才好把制得住他。”
越慎言仍惠风和畅地笑着:“夫君若是蠢笨,又如何能护妻儿周全?再者,我的聪明也只对别人使。在昭儿面前,我从不会算计耍心机,坦坦荡荡表里如一……就如同相爷在夫人面前这般赤子心肠。”
卫夫人被越慎言这类比逗乐了:“越大公子你这可真是夸过头了,我们家相爷可没你这么七窍玲珑的心。”
说完卫夫人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越慎言看到卫夫人这小小的表情,起身亲自给卫夫人换了盏新茶,方开口说:“说起来相爷的心可比比干还多上一窍呢。如若不然,以他这这般家世,如何能在二十年里从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坐到今日的相爷之位?我谢家姨丈虽说与卫相爷一般同是编修出身,可是他谢家是百年名门,老谢相还是两朝丞相,和咱们相爷比起来,这起点高得不只是一点半点,又如何比得?”
说着,越慎言顿了顿,又道:“若不是有这一层家世在,想来今日的左右相当如何分处,该是另当别论。”
卫相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一事一直是卫夫人此生最为自豪且欣慰之事,现在听越慎言这般夸卫相,当真如大暑天里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身上每一处都清凉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