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真姬叩门而入,跪捧来手巾、热帕,茶水,正要服侍两人,李渭抽过手巾,笑道“你不必奉我,我自己来。”
真姬听此话语,亦是微微一笑,屈身就近春天,捧过手巾端于春天面前,举过头顶“请女郎净手。”
“多谢。”春天瞟了李渭一眼,见他满眼笑意,也摆摆手,“多谢姐姐,我自取便是。”
真姬却恭顺道“请恕奴服侍不周。女郎是初来的贵客,奴岂敢劳女郎动手,还是让奴来吧。”
她捧过春天一双手,覆在手巾之上,用手巾仔细拭净,又掏出一管脂膏,抹在手指上润泽肌肤,柔声道“女郎手指秀美,写字弹琴,最是映衬。”
净手之后,又捧过热巾“奴服侍女
郎洁面。”
春天见她徐徐起身,打算近前替自己净脸,连连推拒“姐姐,我自己来就好。”
她抓过热巾,在面上沾了沾。
一旁真姬已捧上香茶“请女郎润润嗓。”
春天见李渭拎着茶杯,神情似笑非笑注视着自己,暗地里吁了口气,自己也觉羞涩,在舅舅家她亦有贴身婢女,不过那几年她性子冷清,和婢女们处不到一处去,服侍上亦不够妥帖,此番见真姬这副阵仗,颇有些不适之感。
两人相继喝过茶后,真姬跪在一侧,焚香净手,又重新沏了一壶茶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写的什么玩意,,,
52、白果仁
时下长安显耀之家,尤爱一掷千金,又广蓄昆仑奴、新罗婢,以竞豪奢。
春天听闻新罗婢女,皆衣长襦、盘发以缭首,以珠彩饰之,无不婉顺柔美,正是真姬这个模样,很受长安浪荡子弟的青睐。
李渭大概是熟知真姬这套礼仪,见她行云流水般沏完茶,才开口问“允静仍是三日一归”
允静是赵宁的字。
“正是,主人前日才走,应是明早得归。”她声音柔美,问道,“郎君前来,我唤人去通会主人一声,让主人早些归”
李渭摇摇头“不急,等他明日归家即可。”
真姬俏然一笑“主人不在,奴僭越招待郎君和女郎,若有怠慢之处,请恕奴拙笨。”
李渭“是我叨扰府上,给你添麻烦了。”
“郎君是主人好友,是贵客,从前也是家中常客,何来叨扰之说。”真姬笑道。
春天见两人言语间颇是熟稔,又是旧相识,唇角带笑,默不作声在一旁喝茶。
李渭觑见春天面容上虽带着笑意,眼里却波澜不起,颇有些心不在焉,见矮几上有碟炒白果儿,捏了几颗在手里剥壳,一面和真姬说话,一面将白果仁推到春天面前。
春天看着剥好的白果,垂着眼,犹豫了片刻,摸了两颗,也不吃,捏在指尖搓揉,将发硬的白果仁捏软。
李渭目光落在她指尖,春天抬眼瞥了瞥他,又将手中的白果放回了桌面。
李渭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