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手机,慢腾腾的走在干涸荒凉的戈壁里,并不远。
紫色的发飞扬在干燥又炎热的风里,像天地之间一面小小的旗帜,又像此地孤独生长的花。
陆风
见她抓了抓头发,摸出手机,面对无垠的荒野打电话。
电话时间不算短,她走走停停,来来回回,腰背挺的笔直,脚尖踩踢着干枯的地面,脚步兜了几个圈子,无意识的转过身来,面对着笔直的公路和路过的车流。
她偏头倾听着手机的声音,眉眼垂着,面容沉寂,像有冰霜流淌,偶尔蹙眉,蠕动嘴唇,回应两句。
电话挂了。
她仰头望了眼高远天空,双手叉腰吐出一口气,而后脚步烦躁,踢过脚下一块石头,往陆风车子走来,用力拉开了后座车门。
“走吧。”声音没有情绪,淡如云烟。
车子飞驰起来,陆风见她脸上没有表情,眉是眉,眼是眼,不含一丝情绪,扭头望着窗外,长睫久久不眨,姿势凝固,宛若一尊石像。
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一个小时后,他再看她,已经蜷在后座后,两条雪白的腿垂在座位边缘,一手垫在脸颊下,一手捂住面容,一动不动。
陆风将空调温度调高,上了高速,往敦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