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每一个伤疤的经历,了解他每一个表情的含义,明白他每一句话的过去。

那她对他呢,是敬仰吗是依赖吗是爱慕吗藏不住的是什么目光追逐的又是什么梦里又为什么流连她在期盼,在渴望什么

这是被允许的么能被接受吗可以吗

有没有人来告诉她,教教她,引导她

曳咥河畔的河岸越来越宽,水面越来越阔,一行人连轴不停的走了近十日,路过无数惊心动魄的风景,这些景色在春天眼里却仿佛失去了色彩。

从长安来的路尤其的漫长,最后脚步停在一处静水深流的河道上。

是这里吗

\应该是这里,当年我家就在这附近山里游牧,有一日我骑马走到这水

边,春来雪融,我看见地上有什么闪着亮光,原来是一把埋在雪里的长刀,我本想把那长刀,结果拔出了一只发黑手,可吓人哩,那雪下俱是冻的硬邦邦的尸体,我本想走,又看见这些刀器,还算是有用的,我一个个捡,最后走的时候,回头一想,天要热了,万一这些尸体腐臭,尸泥弄脏了喝水,那我家的牛羊可都要染病的,于是回头找了个铁锹,挖坑把人都埋了。\

李渭把牧民的话转述给春天,春天含泪点点头,牧民用马步丈量地面,在一处碧莹莹的茂盛草地停下,用脚尖点点地面“应该在这里。”

跌罗挥来部下“挖出来。”

铁锹掀起绿草,底下是黑灰腐草,然后是黑烂泥地,再往下,是混浊的水。

春天一声不吭的站在洞边。

“你当年挖的尸坑有多深”李渭问牧人。

“不深,很浅。”牧民挥动双手比划厚度,“大概这么深,这里泥地黏锹,我费了半天才挖起来,最后尸体上只覆盖了一层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