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派的,也不是他汪扶风的,更不是他秦放鹤的。
是朝廷的,是陛下的。
既是未得之物,自然算不得抢。
可汪扶风又突然话锋一转,“人心肉长,若说我半点不介怀,倒也枉称君子。”
虽说肉烂了还在锅里,可这锅子又分大锅和小锅,莫说师徒,纵然是亲生父子,面对权力,也不可能半点波澜也无。
自己掌权和别人掌权,差别太大了。
秦放鹤的眼神就有些黯然。
是了,换做是他,想得开是一回事,过不过得去,又是另一回事。
这是一种恰恰因为太过亲近才会滋生的,非常微妙的情绪。
“这是朝廷和陛下的选择,”汪扶风看着弟子,眼底是阅尽千帆的沉淀,“也是整个师门,或者说我自己审时度势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