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前还有八个,如今一个也无!麴玉郎说苏南瑾把西州的传符都搜走了,西州连公文都送不出,剩下的这些只好全给了他。给你那四块应该没用完吧,快还给我!我不知化了多少心血,才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如今模子都毁了,我可不想再花一遍力气!”
果然还有,而且是一口气做出了十二块,她是准备一个月用一块么?裴行俭不由咬着牙笑了起来,伸手在她的额头一弹,指上用上了三分力气,“小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琉璃捂着额头嗔道,“我自做着玩儿,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用的?”说着把手一伸,“快还我,我胆子小得很,这便好好收起来,再也不敢给长史瞧见了!”
裴行俭又好气又好笑,怀中的琉璃一脸嗔色,脸颊嫣红,撅起的嘴唇更是嫣红水润,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到腹中去才安心,他不由低头便咬了下去,声音顿时变得含糊起来,“已是我的了,休想让我再还你!”
琉璃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她想告诉裴行俭,柳如月已经回西州了,自己给阿燕的女儿起了个小名叫“七七”,张敏娘正式发愿受菩萨戒,在家做了居士,还有……
里屋的帘子迅速的飘起又落下,不知什么东西“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熟悉的脆响,琉璃低头看了看那个算囊,笑了起来,他想唬谁?他若是真有一点担忧,又怎会这般随身带着?再说了,若不是自己做的铜符,阿成只怕现在还在去长安的野道上翻山越岭,日子久了,说不定会变成一个白毛男……
裴行俭的声音在她蓦然耳边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真正的无奈,“琉璃,你又在傻笑什么?”
……
朝廷的第一道敕书是两日之后到的西州,随后才转去了疏勒,五千多里的路程,让这封敕书此刻听起来简直像是一个玩笑:令蒨海道行军总管苏海政即刻回师。
十日后的第二道敕书更是令人哭笑不得:安西大都护府行参军苏南瑾因屡次押送军粮不力,削去一切官职,押入大牢待决。
麴崇裕回到侧厅里,忍不住便对裴行俭冷笑道,“如何?我便知道会如此!大唐的朝廷何曾阵前斩过将?当年那些人纵兵屠城都能免死起复,何况这一回不过是纵兵劫粮、谋害同僚而未遂!至于那些送命的兵卒,战死的民勇,又算得了什么?”他看了看门外,声音更是冰冷,“如今正是春日多疫,想来牢里死上个把人,丝毫不算稀奇!”
裴行俭叹了口气,“你且等上一等可好?朝廷杀一个苏南瑾何等容易,可安西大都护不可一日无人,总要全盘安置妥当了,才能真正处置这些人,我若料得不错,最多一个月,朝廷的新任安西大都护便会上任,那时若是……”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绝不会拦着你!”
第129章 快意恩仇 冲冠一怒(下)
转眼便是阳春三月,西州城里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麴智湛的病虽然好了许多,到底已不能处置政务,战事初定,又是农耕时节,裴行俭和麴崇裕忙得不可开交。琉璃也在家里忙着清洗整理冬衣、缝制春夏衣裳。
这一日,云伊来曲水坊时,见琉璃正在把拆下洗净又重新缝制好的冬袍整理入箱,便笑嘻嘻的一拍额头,“差点忘了,玉郎早先曾嘀咕过,也不知姊夫的那几件冬袍到底是怎么做的!”
琉璃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做起来琐碎了些。那冬袍里面另有一层内胆,取上半斤左右鸭、鹅的细绒,用最细密的缎料均匀的封好,中间用细线缝成巴掌大的小块就好。这么一件内胆,有个十来只鸭子也差不离了,只是取绒时太费劲了些,要好几日才能得一件。”
云伊咂舌不已,愁眉苦脸道,“这种细致事情我却是做不来,姊姊能不能帮我……”
琉璃笑着摆手,“过些日子我得闲了,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