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挑了挑眉,便连说带笑的将那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裴行俭听到后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促狭鬼,怪道今日三郎还说起什么高脚胡床,原来是这个缘故!”看了琉璃一眼又问,“麴世子近日又得罪了你?”
琉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麴崇裕跟自己甩脸子倒是小事,可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要害裴行俭,自己当然是逮着机就要气他一气,最好气得半身不遂,大家才好落个清静。
裴行俭看着琉璃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手臂微一用力,将她揽在自己胸前,“琉璃,待此次西疆战事平息了,麴崇裕大约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咱们什么事都不管,专心生四五个孩子可好?”
琉璃本来怔怔的听到,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着捶了他一下,四五个,他当自己是母猪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没要紧的闲话,裴行俭正要去净房冲凉,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小檀的声音也比平日快了几分,“娘子,阿郎,外面有几位长安来的客人,领头的说是姓米,是替苏将军的送信过来的!”
义父让人送信过来了?琉璃眼睛一亮,裴行俭想了想笑道,“我知道是谁,你不必出去,且让灶上多做几样菜出来,只怕今日要留客了。”
琉璃点头,待裴行俭去了前院,便吩咐了小檀几句,正想着这番待客自然话长,苏定方人在军中,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送给他才合适……小檀却又噔噔的跑了进来,“娘子,阿郎请你去前面一趟。”停了停,语气变得古怪起来,“苏将军还送了个女人过来。”
苏定方送了个女人过来?琉璃愕然,脱口道,“什么样的女子?”
小檀皱眉道,“是一个年轻美貌的胡人女子,婢子听了一句,说是什么让阿郎和娘子好生照看。”心头却忍不住有些忿然,阿郎固然是这苏将军的弟子,可娘子也是将军的义女,这几千里的送个美人儿过来,算是怎么回事?
琉璃也是一头雾水,定了定神,看看身上的衣衫还算齐整,顺手挽了条绛红纱的披帛便往外走,还没到堂屋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颇有几分刺耳大笑,“不是某要多礼,实在是没有长史,我米大郎便不会有今日!”
米大郎?琉璃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印象,一时也拿不准,只得放缓脚步走了进去,却见裴行俭的对面站着一个形容粗豪的汉子,正挥手划脚的说话,突然看见琉璃,二话不说便是深深的一揖,“米大见过长史夫人。”